当再次走进小屋时,秦雨发现小屋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木桌,上面摆着几张照片和三本日记。一位面目慈详的老人正在对着秦雨微笑,并伸手示意她过去坐。
“孩子,你是叫秦雨吧?”
“嗯,请问您……”
“你现在越发的没有礼貌了,之前就是冒冒失失的,三年过去了,怎么还是一样?”
秦雨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从卧室走出来的满脸严肃老人打断了。秦雨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却注意到了老人的手上此时正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目光冷冷地盯着秦雨,然后将铁盒重重地放在木桌上,才开口对着站在林伯身旁的秦雨说话。
“你是为了性的事来的吧?”
老人开门见山的问话,让秦雨一愣,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所以只好用力地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林伯,伸手轻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坐下,然后目光望向那位叫虹兰的老奶奶。站在门边的武朝阳,盯着屋内三个人有些怪异的气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那位林伯开口说道。
“林伯,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由您跟她解释好了。”
“朝阳,你先出去,我们三个有事说,你去外面看好,不要让别人进来。”
“好,我知道了。”
“他林伯,让我先说吧,而且我也有些事情,想问这个孩子。”
“虹兰,那你先问吧。”
本来准备说话的林伯听到虹兰奶奶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秦雨有些不解的望向老人的方向,看见她拿起桌上一张老旧的照片,走到秦雨面前,将照片放在她手上。冷冷地问道。
“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不知道。”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在用心跟xìng_jiāo往?”
“奶奶,我……”
“不要叫我奶奶,我是性的姨婆冯虹兰,你这次来不是就要找我的吗?”
“您就是……”
“对,我就是。看来你这个孩子的脑子很有问题,见过的人都会忘记。”
听到冯虹兰的话,秦雨紧咬着嘴唇,拿着照片的双手也紧了起来。弄得照片都卷皱了。坐一旁的林伯看到秦雨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她,微笑着示意她没事。
冯虹兰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话稍稍重了点。轻咳了一声,走到秦雨身旁,从她的手中拿走那张照片,坐回到桌子的另一边,继续说起来。
“她叫林美琴。是性的亲生母亲。”
“您说的是真的吗?”
秦雨听到这话,一下子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冯虹兰好像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拐杖差点脱手掉到地上。林伯也拉了拉秦雨的胳膊,小声对她说了几句话。秦雨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几声闷雷响起,伴随着闪电,瓢泼大雨随后而至。屋内的谈话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秦雨望着武朝阳从门口抱着头跑回来。站在门口的石阶上,用晾衣杆上的毛巾擦着头发。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雨点淅沥哗啦的打在地上,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
“朝阳,去里屋换件衣服。就不要出来了,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了。”
“哦,好。”
武朝阳听完冯虹兰的话,才傻笑着从客厅跑进里屋的卧室,关上了房门。秦雨看到老人松了口气,转过脸看自己,目光似乎没有刚才的凌厉,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性没有跟你提起两年前的事吗?”
“没有,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您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那是两年前的五月中旬,性带着一张照片突然跑过找我,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不停地求我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就给他看了这本日记,你看完就知道了。”
秦雨看到冯虹兰叹了口气,望着照片的目光有些悲伤,从桌上的三本日记里拿出一本,轻抚了日记的封面几下,翻开了日记,找出其中的一篇日记,推到了秦雨的面前。秦雨拿起日记,看到已经有些发黄的纸张上,是一行行非常娟秀的钢笔字,认真的读起这篇日记。
三月七日,天气晴。
他说,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行,他家是不能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的,而且已经安排他跟一个富家秀结婚了,婚礼定在下个月的十三号。他哭着求我原谅他,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对他讲,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最后,我还是没有诚实的对他说出口,只是告诉他,我会离开s市回到家乡。
他问我会不会恨他?我说不会。他问我还有什么可以帮我?我说不需要了,只要他幸福就好了。他抱着我哭得很伤心,说都怪他太懦弱,所以才会走到如此境地。我说只是我们的缘份的不够,所以没有办法厮守一生。
冯虹兰看着秦雨拿着日记本的手,微微地颤抖着,还不时地咬着自己嘴唇。林伯的目光望向冯虹兰,示意她进屋说话。两个老人起身走向客厅旁边的小走廊。客厅里只剩下秦雨一个人,继续读着这本写满深刻爱意与痛苦的悲伤日记。
四月十三日,天气晴。
我还是没忍住偷偷跑去了婚礼现场,他的新娘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知书达礼的大秀。他的笑容有点苦涩,互换戒指的时候还戴错了手指。我想,他一定比我还要难受,可惜,我希望他可以比我过得幸福,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离开婚礼会场的时候,我路过了一个小小的公园,一个人在那里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