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祠堂这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让赵一痕陷入了疑惑之中。
蛊毒伤人事件中,死了一群牛,还有很多人,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苗人的蛊就可以做到的。
而且偏偏是有人信了,还有人大肆宣扬了,这就意味着有人不想让人知道真实的真相。
赵一痕和柳湘君又来到另一间房间,这间房就复杂了很多,全是汉人男子的衣服,屋里布置也全是汉人的模样。
桌上笔墨纸砚齐全,两本书,一本《黄帝内经》,一本《本草纲目》,书下压着一沓纸,上面抄写着这两本书的内容。
字迹歪歪扭扭,不成字样,但有的逐渐成型,字迹隽秀精妙。
赵一痕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的字,但这间屋子却是男人的,那女子是谁?
“站住!”
柳湘君刚踏出房门的脚被赵一痕叫住了,她满脸吃笑:“嘿嘿……不就是一个房间吗?有什么好看的?”
赵一痕点了点头,一脸认同道:“确实没多大意思,但能让你们姐妹两都倾心的男子却有意思。”
柳湘君一惊,随即讪笑道:“姐姐倾心的男子,我怎么会有意,你可别瞎说!”
赵一痕道:“说的是极,你姐姐和男子一起学汉字,还是手握手的练习,而你只能一个人临摹你姐姐的字,所以你姐姐写字比你的好看。而你姐姐明目张胆的穿汉衣,而你一件都没有,你只能看着他们无比恩爱!还要我继续说吗?”
柳湘君撇着嘴,瞪着两白眼珠,无比幽怨道:“你怎么都知道?但我可没有资格跟姐姐抢男人!”
赵一痕看着这个可怜的丫头,笑道:“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吧,或许我可以找到这个人!”
柳湘君心中一喜,但又觉得不可能,苦笑道:“他走得莫名其妙,我问姐姐,她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之后便将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整理到这个房间,就连她心爱的字都放到这边来了。”
赵一痕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相貌如何?”
柳湘君走到柜子前,将一个残破不堪的画交给赵一痕,大有怨气道:“当初我姐姐给他画了一个画像,他却莫名的发了火,将画撕了,还跟姐姐三天没说话。”
赵一痕展开都是碎片拼凑起来的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难怪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字迹,难怪他会将画撕碎。
因为他来此也目的本就很不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过这里,更何况他是女人!
也难怪她知道冰蚕蛊的具体位置。
赵一痕此时也知道她想找冰蚕蛊想做什么了,无非就是用冰蚕蛊来杀宣抚使,毕竟宣抚使统领整个川军,以她的能力,还没近身,就被守卫拿下了。
用冰蚕蛊,无疑是最快、最好的方法了。
圣女想必也知道茅羽曦来此目的,故而跟她决裂,但又放不下这心上人,也因此才将这些记忆留下。
柳湘君看赵一痕笑得有些得意,好奇道:“难道你认识他?”
赵一痕笑道:“有过一面之缘,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而是走到床上,翻弄起来,被褥,床单,枕头全都抖在地上。
柳湘君有些气急道:“你干嘛!这么随意翻别人的东西,你就不怕姐姐揍你吗?”
赵一痕没有理睬她,继续拆着床,连床板都卸下了,依然没有找到。
他又站在地上,仔细想了一下,不应该,绝对还有不易察觉的地方。
他转身将丢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撕开被子,在一个棉絮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指甲般大的字。
“两族恩怨,冰蚕为之,族长之行,不可不为!”
这几行小字是行书写的,笔力不大,撇捺锋浅,是个女人的字没错了。
柳湘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秀丽的字,惊呼道:“这字太好看了,比姐姐写得都好看!”
赵一痕笑道:“这就是他的字!”
前两句好理解,与他的想法完全一致,但后两句,却不是很懂。
“族长之行,不可不为”
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思量间,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柳湘君转身一看,竟是一群毒虫。
她挥手撒了一些粉末,那些毒虫虽有退缩,但过了一会,又全都围了上去,最后直冲屋里。
赵一痕暗道不好,准备拉着柳湘君走,却发现门窗里全爬满了毒虫,密密麻麻地,让赵一痕一阵头皮发麻。
不多时,这些毒虫就穿过窗户,成群结队地爬向屋里。
柳湘君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身上的驱虫粉竟然会失效,她有些惊恐地问道:“怎么办?!”
你们族里的毒虫,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怎么可能知道?
赵一痕苦笑着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她走到最里面的墙角边。
这里离这些毒虫最远,但愿能尽快想到办法出去。
毒虫越聚越多,墙面上,地面上,书桌上,密密麻麻地全是,他们所到之处,皆是一阵青烟。
赵一痕暗自惊心,这些毒虫身上都是剧毒,若是碰一下,定会溃烂不止,自己身上的这些血液,根本不够解这些毒。
就在这时,毒虫已经来到赵一痕和柳湘君的身边,但在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开始用他们的尖牙锯齿啃噬着地板,发出“咯吱吱”磨牙的声音。
柳湘君看得又惊又怕,而赵一痕也没了主意,只能眼看着这些毒虫自个啃地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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