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赵一痕以一人之力拦住了军队。
这是一件找死的事!
大街上的行人各个都摇头不止。
“莽夫!”
“幼稚!”
“可笑!”
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但却是可以发自内心的评说。
若非赵一痕亲自做出来,他也会这么认为。
只是他并非找死之人。
因为他早料到这位能在景昽都城内横着走的阔少,身份必然不简单,而能够教训这么一个人,哪怕是开国大将也会留意三分!
逼停军队不算本事,让众人觉得他更鲁莽的是,他竟然骂这位阔少,让将军重罚,简直是匹夫之勇,不自量力!
赵一痕也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不自量力的事,他要做的就是激怒将军,并且还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能耐。
将军果然用着蹩脚的中原话,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你说他作奸?可有证据?”
证据?
有吗?这大街上的人都是证据!
只是赵一痕并不想让他们作证,而且他们也不会作证,何必多此一举?
他指了指身后站着的女子,他觉得她不简单,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女子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对轿中的将军说道:“将军,小女子并无大碍,是这位壮士看错了!”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一丝惊慌也没有一丝后怕,甚至还特地用中原音说话。
阔少喜出望外。
众人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赵一痕咧开嘴笑了,他不是笑女子不识好歹,也不是笑众人冷漠无情,而是对这种情况了然于胸。
将军坐在轿中,也露出一丝怒意,只是淡淡道:“这么说来,是他欺负我儿了?”
女子回过头,看了看赵一痕,又回话道:“是的!”
赵一痕这回听明白了,原来这阔少是将军的儿子,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计划。
他将寒水刀扔给了女子,就没有再看她一眼,笑道:“欺负将军的儿子,果然乃人生一大得意之事!”
这句话让将军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女子反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却没有想到这名男子竟然供认不讳。
这让他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儿子该性了?还是他真的被人欺负了?
不过不论哪一点,都有理由将他抓起来。
将军抬了抬手,身旁两贴身护卫会意,拿起镣铐,将赵一痕抓了起来。
这在别人看来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在赵一痕看来更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队伍又继续前行,阔少本想再多留片刻,向那女子好好答谢一番,一回头却见她抱着刀走远了。
这个女子很特别,自己抓她的时候竟然没有反抗,而且还为自己说话,莫非是喜欢上了自己?
街上人见热闹已经结束,该喝酒的继续喝酒,该生意的生意,该走路的走路,不过他们却有了一个津津乐道的谈资。
赵一痕被带进队伍里,和苗家姐妹站在一起,虽然他们都是俘虏,但赵一痕更悲催一点,他还带了两铁链。
柳湘君本想靠他救自己和姐姐出去,谁知道他却被抓进来了。但想到他在茶馆里对老者说的话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这是一个极为不明智的方法,甚至比明抢还烂的方法。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个方法能行吗?”
赵一痕此时笑了,像初见时的笑容,如阳光一般和煦。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柳湘君皱着眉头道:“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赵一痕笑容更甚,淡淡道:“不知道!”
柳湘君一阵气急,“都没想到出去的办法就进来,你还好意思笑?”
赵一痕其实有办法,办法就是让她带自己出去,但现在看着柳湘君不敢大声说话,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之前以为这苗家姐妹是和将军有些关系,可以利诱她二人带自己出去,但这一刻,他知道他两也是个俘虏,所以他只能改一个新的计划。
柳湘君见赵一痕不说话,又有些得意道:“这样吧!咱们联手逃出去,以后咱们朝天大道,各走一边,怎么样?”
赵一痕连忙点头道:“好呀!好呀!”
当然好!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柳湘君还蒙在鼓里罢了。
圣女心中有气,一来对自己妹妹恨铁不成钢,二来对赵一痕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非常恼火。低声插话道:“别打她的主意,否则绝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赵一痕笑意渐淡,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面孔,只能对柳湘君这类人有效,而对圣女这种学过心计还掌握苗寨大权的女子,这幅面孔就变得鸡肋,甚至还会觉得厌恶。
柳湘君眼睁睁地看着赵一痕的好看的笑靥逐渐凝固成自己讨厌的冰块,心中一阵恍惚。
这种心情,无法表达,他想让赵一痕保持着这样笑脸,但姐姐又不喜欢,她只好将这种复杂的心情藏在心窝里。
赵一痕道:“你帮我拿一块毒箭木,我带你们离开。”
圣女道:“这是军用品,不好拿。”
赵一痕道:“你们身在军营,也不好救。”
圣女又道:“今晚就要去将军屋里救小妹!”
赵一痕不再说话,这个任务就很困难了,不仅不知道将军府的地图,也没有人接应,他从牢里出来,怎么找?
圣女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又道:“我会以砖痕为记,直达将军寝居。”
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