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一片漆黑,到底是雨来得太急,将本来热闹的异域风情浇灭。
天空昏暗不止,看不到远方的星星也看不清近处的灯火。
赵一痕呷了一口酒,好久没喝到涂山酒家的酒了,也说不清这是怎样的情绪,上次在景兰那里时,竟然没尝出这就是出自涂山的酒。
兴许是这酒,只有已经成为了习惯,而这口味,已经不在意了吧。
他加了一炷香的药粉,摇了摇,喝一口,如同冰块一般卡在喉咙里,说不出的冰冷,也说不出的火辣,让头脑也在刹那间清晰,仿佛本是看不清的道路,此刻连路边青石微微裂开的纹路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口饮尽,说不出的舒爽。
他开始想接下来的打算,箭毒木无果,而那圣女,照这种情形下,不得不救了。
只不过,没有冰蚕蛊作代价,他是绝不可能做的。
摇晃的酒杯,沉默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杨婉儿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门本来就没有锁,也是在等他们过来。
赵一痕没有轻笑,也没有回头看向他们,只是淡淡道:“把这堆衣服洗了。”
杨婉儿看向一旁,默默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只觉得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这些天赵一痕都没有换衣服,行走江湖,哪有那么多干净可言,尤其像他这种只在暗夜里行走的刺客来说,更不会换衣服了。
这时柳湘君也走了过去,想将衣服夺过去,却被杨婉儿死死地抓在手里。
杨婉儿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众人不解,秦遇却有些明白,心想,难道他们早就有夫妻之实了?这也太快了吧?
白允也以为杨婉儿和赵一痕是夫妻,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话。
杨婉儿道:“衣服我可以洗,但你必须帮湘君姐!”
也不知道他们女人是怎么回事,见面不过几个时辰就姐妹相称了,而且还这么热心。
赵一痕想不通,不过这是女人的事,与他而言,没有任何干系。
“拿箭毒木来换!”
箭毒木是此行的目的,没有箭毒木,他是没有时间做其他事的。
此话一出,果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连杨婉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一痕又道:“小白已托人催促,找箭毒木迫在眉睫!”
杨婉儿更是举手无措,一边是族人,一边是宣抚使,这两边都不能耽误,到底该如何是好?
柳湘君似乎听出来了意味,知道她的事,赵一痕是不在帮忙了,转身就要离去。
白允在旁边看了很久,知道杨婉儿和赵一痕此行目的很明确也很赶时间,但看到赵一痕平淡无奇地说出这句话,笑道:“赵兄已然胸有成竹,何须为难?”
此话一出,杨婉儿更是呆住了,柳湘君抬起脚也收了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赵一痕。
赵一痕心道,你终于说话了。
他满条斯文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白允,但没有说话,因为火候还不够。
白允似乎看穿了赵一痕的意图,笑道:“虽不知道赵兄什么身份,但看赵兄为人,定是剔骨铮铮的好汉,我白某虽也急着赶回家中,但能得赵兄赏识,白某愿为效劳!”
赵一痕对此番言论,颇为满意,倒满一杯酒,淡淡地饮了一口酒,面子撑足了,自然要开口拿主意了。
“今日的将军,你们可还记得?”
这位将军,他们自然认识,虽说不上相知,但却有过口舌之争。
杨婉儿不解道:“那又怎样?”
白允忽然恍然大悟道:“他想复国,自然有箭毒木!”
杨婉儿也是聪明人,自然一听就懂,只是……
“那与救湘君姐的姐姐和族人有什么关系?”
白允和柳湘君也明白这个问题关键,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箭毒木,而柳湘君的事,并没有解决。
赵一痕道:“若是你们帮将军夺回勐勋国呢?”
几人齐齐一惊,这……这怎么可能!勐勋国早已覆灭,若要复国,不仅要看景昽国,甚至他背后的大理国都会牵扯进来。这绝不可能!
赵一痕看着他们满脸惊疑而又不相信的目光,又道:“白兄与我丫鬟充当军师,我去景兰将军府,我们里应外合。”
这方法倒不是不可行,但丫鬟是谁?难道赵一痕还有一个精通军事奇才的丫鬟?
众人随着赵一痕的目光看去,定格在杨婉儿身上。
杨婉儿低下了头,但又抬起来,气鼓鼓道:“我!是我!我就是他丫鬟,但……但我怎么充当军师?我又不会带兵打仗!”
众人也很奇怪,一会看向杨婉儿,一会又看向赵一痕,脖子都扭酸了。
赵一痕道:“白兄精通商道,游说之术不容小觑,你又从小深得杨老真传,心机不仅深,而且看问题也是一针见血。你两配合,军师之职非你们莫属!”
真是好大一个局!
白允忽然躬下身来,叫道:“白某佩服,从进门开始,一切都在赵兄掌握之中,如此智谋又加上身怀绝世武功,为何赵兄不去做这军师之职?”
他肯定是不满的,尤其对于他这样聪明的人来说,定然不会随意让别人安排自己的行动。
赵一痕将杯中的酒喝干,道:“将军府点名让我去,你觉得其他人,可行吗?”
白允语塞,这到是没有办法的事。
柳湘君这才听出来这是要帮她救出姐姐和族人,连忙走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