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老虎这么打枪有个名堂,战士们管这叫拼枪,不用瞄准,而是凭着感觉射击,伸枪就打,这种工夫对付移动目标是最有效果的,当然了不是久经训练的老战士是掌握不了这种本事的。
周围的战士们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营长,没想到这个平时话不怎么多的营长枪打得这么厉害,王老虎扔下这支三八式,提起一支冲锋枪,带着几个通讯员顺着战壕往前面跑动。
王老虎的五营打响五分钟后第二线卫刚的机枪营也开火了,漫天的弹火,映照出黑丫丫的人群,打了四天的岔口防御战还没见过山下的国民党士兵这么疯狂过。
整编第二十九军设置在攻击士兵后面的掩护火力在拼命射击,子弹擦着脑袋在耳朵旁飕飕飞过,打在身后战壕的边沿上崩崩做响,五营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空位置马上别后面的战士补上。
所有武器一起开火,手榴弹向雨点一样投下去,可是,没有用,国民党冲锋士兵的顽强令人惊叹,前面的象稻草人一样倒下去,后面的依然无所畏惧,人潮不断地向向上涌了过来,冲锋接着冲锋,冲锋的同时手里的武器也在不住地射击,最前面的五营伤亡越来越大,王老虎感受到了前所没有的巨大压力。
团长李勇也看到五营所面临的危险,但是他还是不想把手里的预备队都用出去,命令高翔的炮营不要再吝惜炮弹,对前沿阵地进行炮火准备。
“卧倒,”随着营长王老虎的喊声,战士们一起弯下腰趴在战壕里,高翔的炮营开始对前沿进行压制射击,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自己迫击炮打出来的炮弹就在前沿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爆炸了。
这是连手榴弹都能轻易投掷过去的距离,这么近距离的炮火射击,就是为了最大限度杀伤敌人冲锋的士兵。给王老虎的五营提供最直接的支援,浓烈的硝烟令人窒息,炮营连着打了两个急促射,然后停止了。
炮火是很准。几天的战斗下来,早就标好了各项射击诸元迫击炮炮弹象长了眼睛一样,也给敌人带来了很大的杀伤,但有一点,炮营的炮弹不多了。每门炮只有二十发炮弹,连着打了两个五发急促射,现在每门小炮只剩下十发左右的炮弹了。高翔不敢再打了,剩下的这点炮弹只有请示团长再说了。
我军的炮火一停止,没被打死的国民党士兵又抬起头来端着枪向上冲,这些国民党的基层军官也是够死硬的,硬挺着不退,后面的人把前面被打倒的士兵尸体螺起来当掩体来掩护进攻,五营的伤亡在不断增加,战斗刚刚打了一个多小时。王老虎一直留在手里没舍得用的预备队两个排也投入了战斗。
山下国民党的一个冲击波次被打下去另一个冲击波马上又顶了上来,周而复始不停地对独立团的一线阵地进行轮番攻击。
卫刚的机枪营为了给王老虎减轻压力,用重机枪火力对前沿五十米以外进行火力封锁,马克沁重机枪特有的啾啾啾的射击声在夜晚的岔口山上显得非常刺耳,冲锋的士兵被成片成片地放倒。
持续两个小时以后,二线卫刚机枪营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冷却水都打干了,水壶里的水也用光了,正当战士们有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还是卫刚这个老战士有办法,他告诉战士们水打干了也不怕。往枪里撒尿,一样管用。
虽说撒尿也管用,但是在激烈战斗的阵地上能撒出尿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战士们都互相开玩笑说。这时候谁能最快尿出尿来的战后大家给他请功。
战斗一开始胡小莲的卫生队就上了前线,负伤和牺牲的战士都得背下来,担架在来回拐弯的战壕里太碍事用不开,只能用人一个一个往下背。
别看这卫生队的姑娘们平时都嘻嘻哈哈的没看出怎么有力气,训练的时候也老是哭爹喊娘的喊累,但在关键时候还真是厉害。一个小姑娘背起一个一百几十斤重的大男人在战壕里跑的飞快,负伤和牺牲的战士们身上还有没打完的子弹和手榴弹,所以背上的实际重量比战士们的体重还要大。
卫生队长胡小莲也和她的队员们一样,顶着子弹向上冲,不管是死是活,冲上去背起一个就往回跑,子弹在脑袋上面嗖嗖飞过也感觉不到,姑娘们只有一个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把伤员抢下来,别耽误抢救的时间,早一分钟背下来没准就能多救一条人命。
辎重营的副营长何翠花刚回来时间不长,刚参加完战斗又接连几天不停的行军,闭一会眼睛的时间都很少,连续的战斗下来按理说应该休息下,可这家伙还是把营长孙全厚按在了营里负责各项物资发放,自己则带队向前面送弹药。
两个女人在子弹和弹片份飞的战场上来回忙碌着,恶劣的环境随时都有让她们有牺牲和负伤的可能,可是两个女人没人想这些,这两个解放军的女战士也确实没把生死怎么当回事,时间很紧张,说话都尽可能的少说几个字。
相比起何翠花和胡小莲,通讯排长李佳无疑是很安全的,几部电台都被安排在最隐蔽的山洞里面,靠外面是卫生队的地方。
伤员是越来越多,何翠花与胡小莲的身影也越来越忙碌,气温在零下十几度左右,但两个女人时不时地都用自己的帽子来擦下脑袋上的汗水。
看着忙碌中两人的身影,李佳心里很感慨,八路军跟国民党是不一样,连女人打起仗来都这么卖命,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团长李勇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