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的侦察一排快速机动到了陇海路上的一个名叫绛帐车站的地方,趴在地上观察的一排长宁二子感觉到了自己肚皮底下的大地突然陡动起来,紧接着从远处传了一声火车汽笛的长鸣声。
一列火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咣铛、咣铛地开了过来(老式的有缝钢轨列车走行起来的声音),雪亮的机车大灯跟探照灯一样照出去很远很远,火车拐过一个大弯道,清亮的灯光从宁二子和战士们趴着的地方扫了过去。
灯光照到侦察兵身上的时候,拿着望远镜不停观察的宁二子眼睛里是一片白花花,能有好几秒的时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灯光扫过去,宁二子的眼睛重新看到东西后这小子忍不住说道:“妈的,这火车可真厉害,我长这么大也没看到这么亮的灯啊。”
趴在宁二子身边的一个战士也嘀咕道:“排长,把我们村里所有的灯都点上也没有这火车一个灯亮,刚才我眼睛和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了。”
独立团的战士大部分都是农村出来的,见过火车的很少,这一次看到火车也是感觉到很新鲜。
只见这火车呼哧、呼哧地开过来,到了离战士们不太远的的地方时慢慢停了下来,然后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拎着水桶从机车的下面往上提水。
一个战士很兴奋地对宁二子说:“排长,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火车渴了,就跟我们村耕地用的大牲口一样得给灌点水,要不就不干活了。”
宁二子敲了这个战士脑袋一下:“你懂个屁,还火车渴了,知道火车是什么做的吗,火车是铁做的,用铁做的火车能渴吗?”
这次还真让这个战士说对了,铁做的火车也得喝水。以前的老蒸汽机车得定时加水的,在基地是用一种叫水鹤(尖头向下的管状设备,有点象鸟的钩子嘴,早已经淘汰)的设备上水的。到了中途就只能是苯办法了。
从火车头上下来了三个人,几个人从线路中间的井里一桶一桶提了好些水(蒸汽机车的乘务组是三个人,一个是正司机,一个副司机,一个添煤的司炉。要想当正司机就得先当副的,当副的之前必须得先干司炉,司炉在以前是最累的体力活,一锹煤三十多斤,要求每分钟必须要添多少次才算合格)
加完了水,司机一拉汽笛(右手上方位置),火车又是一声长鸣然后缓缓开动起来,渐渐地越开越快,一会的工夫这列火车就没影了。
等火车开走后大家总算喘了口气,一个战士感慨地说:“哎。我也总算是看到火车了,我们村子里有好些人活了一辈子也没看到过这大家伙。”
宁二子用鼻子哼了一下:“这算什么,等以后胜利了,把老蒋打倒,咱们都去坐坐这火车,看看坐在上面是什么滋味,不过现在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咱们别忘了是干什么来的,行动。”
几十个侦察兵象狸猫一样飞快地扑了下去,不大的工夫就把车站周围情况弄了个清清楚楚。
别看这个绛帐车站不大。地理位置却很重要,离宝鸡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是宝鸡市的一个重要的前哨车站,修建有一个大型的储物仓库。还派有一个连的士兵常年把守。
不过这一个连的士兵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敌情出现,因此防备心理松懈,没有什么业余活动的士兵都已早早地睡下了,偶尔有几个精力过剩的还在一起打牌喝酒。
看到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国民党士兵,宁二子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自己的营长张劲松,十几分钟过后侦察营的全营人马都到了。
张劲松又把情况向团长李勇做了汇报。并请示马上发起攻击,驻守在绛帐站的只有一个连的敌人,而且还没有发现我军的到来,凭借侦察营的战斗力,拿下这一个连的敌人没有问题。
团长李勇立即同意了张劲松的计划,只是叮嘱他在消灭敌人的同时还要保护好车站的工作人员和设备不被损坏,这个车站马上就要变成为我们服务了,所以各种设备和人员的安全都很重要,还要注意别方向是否有敌人的其他部队,团主力也马上就到。
打扶风和歧山都是在白天,而这个绛帐车站只有一个连的守军,用不着采用什么威慑的办法了,奇袭会取得很好的突然效果,这就是战术的灵活运用。
接到命令侦察营迅速扑了过去,宁二子一脚就把还在亮着灯的屋门揣开了,只见几个国民党士兵正在边喝酒边云山雾罩地吹大牛。
宁二子大吼了一声:“听着,我们是解放军,别动,把手举起来,谁动打死谁。”
这几个喝酒的家伙在门被揣开的时候还有点发懵,等门一开,冷风一吹,宁二子再一喊,这酒就基本上醒的差不多了。
七八个喝酒的兵大都乖乖地把手举了起来,只有一个家伙可能是被酒精烧坏了脑袋,推开几个酒瓶子就想去拿枪,宁二子怎么会给他有拿枪的机会,手中的汤母式冲锋枪对准这家伙的脑袋嗒、嗒、嗒就打了个点射。
四五米的距离,三发子弹很准地都打在了这小子的脑袋上,子弹还没等钻出来脑瓜骨就承受不住子弹动能爆发出的力量了,从鼻梁子上面全都给掀了下去,整个脑袋从前面来了个大揭盖,红白脑浆和骨头碎块崩了几个在一起喝酒的当兵的一身,尸体顺着凳子出溜到了地上。
这几个喝酒的兵刚刚喝下去的酒和吃下去东西马上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几个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