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是很讲究时机的,趁敌人立足未稳发起攻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想归想,能不能当机立断把机会把握住就另当别论了。
在硝烟中一个战士冲了上去,这个战士的手榴弹打没了,随身携带的一个五公斤重的炸药包也早就用完了,手里能用的上的武器就是一直没离过身的三八式步枪了。
没有手榴弹,也没有炸药包,一支步枪对敌人的火力点能有什么杀伤力?硬冲上去有用吗?就在大家都感觉到奇怪和不理解的时候,就见这个战士挺着刺刀冲了上去,火力点迎面而来的子弹把他身上打的噗噗直冒血花,可是这个战士就跟不知道一样,迎着弹雨猛冲,最后一刺刀捅进了火力点的射击孔,把正在对着他开枪的机枪手一刺刀扎死,随后身体重重的压了上去。
火力点里的机枪停了,自称不怕拼命不怕死的青马军士兵被这个战士的行为吓呆了,他们弄不明白一个人身上中了那么多的子弹为什么还能冲上来,为什么还能一刺刀把他们的机枪手扎死,这用正常的思维是解释不通的,解放军是不是被天上的神灵附体了?
在当时那个年代,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很迷信的青马军士兵这么想也是正常的,趁着这个战友用生命换回来的机会,二连的战士们猛的冲了上去,用集束手榴弹将这个暗火力点干掉。
人员没有解放军多,火力没有解放军猛,连敢拼命的精神都被解放军的部队压制住了,青马军的士兵渐渐的有了退缩的意思,当四军后续部队冲上来的时候,官兵们将这个用刺刀把敌人机枪手捅死的战士抬了下来,在他几乎被打烂的遗体上找到了半块“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胸章,胸章背后残留的字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十一师三十一团,接下去。写着他名字的地方是一个弹洞。
已经不可能知道这位英雄的名字了,他是人民解放军里无数个无名英雄中的一员。
黄昏时分,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西北野战军的总攻击开始了。冲锋号骤然响起,后续部队开始冲锋了,喊杀声象怒潮一样涌了上来,一波接一波,连绵不断。
三十一团团长王学礼看了看后面隐约攻上来的大部队。看了看代表部队攻击线路的无数面红旗,这个主攻团的团长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的耳朵已经被炮火震聋,顺着耳孔流下来的血线说明王学礼团长的耳膜早就被震破了,残酷的战斗场面就象是一部无声电影在连续进行着。
惨烈的攻坚战整整打了一天,三十一团幸存的官兵已经不多了,王学礼团长已经没有力气悲伤了,和他一起并肩战斗多年的老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政委(李锡贵)也早就牺牲了,到了晚上,近三千人的主力三十一团还能坚持战斗的只有一百七十多人了。
当最后的攻击开始的时候。王学礼团长站了起来,这个年轻的老团长嘶哑着喉咙喊道:“同志们,跟我上。”随后挥起手里的驳壳枪,带着紧存的一百多名战士开始了最为酷烈的冲锋。
密集的弹雨象风一样刮过来,王学礼团长重重的倒在地上,这个打了近二十年仗的老红军战士牺牲在了兰州解放的前夕,一腔热血喷涌而出,和身下的黄土地融合在一起。
王学礼团长牺牲一个小时以后,沈家领主峰被我军攻占。
沈家领攻坚战,英雄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在攻击作战中歼敌一个师。为兰州战役最后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也为解放军的军史书写上了最为浓重的一笔,可是解放军第四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主攻三十一团几乎全部阵亡。鲜血把阵地都要染红了。
第二次对兰州城的攻坚战打的异常艰苦,在豆家山,在沈家领,在等等青马军防御的阵地上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战斗的惨烈程度很难让后人想象,但是。这些战斗还不是最艰难的,西北野战军对皋兰山主峰营盘领的攻击才最为惊心动魄。
营盘领,海拔接近三千米,是皋兰山的主峰,也是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峰,是防御兰州的南大门,负责对敌人营盘领阵地攻击的是西北野战军的老部队,原来的六纵队,现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
营盘领非常难啃,用啃可以很形象的描绘出这一处阵地难对付的程度,在豆家上,在沈家领,解放军的六十三军和四军都遭遇了青马军的顽强抵抗,在皋兰山的主峰营盘领上又会怎么样?
兰州战役史称第一野战军在西北的最后一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战役打的异常艰苦,西北野战军曾经两次攻城,青马军的疯狂抵抗使一野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在西北野战军的数支参战部队里,打的最为艰苦,付出代价最大的还要数第一野战军的第六军。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是以保卫延安的教导旅为基础组建的,在金盆湾阻击战中打出了‘铁脑壳’的称号,后来又在数次大战役中屡建战功,是第一野战军里一等一的主力作战部队,军长是原来的六纵队司令员罗元发。
把最艰巨的任务和最难啃的骨头交给六军,是彭老总和野战军一干首长们对六军作战能力的信任,也是对罗元发军长这位善打硬仗和恶仗虎将指挥才能的认可。
兰州,古代有金城之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北靠黄河,三面依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主峰营盘领上有公路直接通往兰州城内,各种武器弹药,以及作战物资和人员均可由汽车直接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