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听见前院有女人說话的声音,以为是那个陌生的“妈妈”来了,吓得没敢乱动。【92ks. 】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蹲在原地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他没等到叔叔叫自己过去见人,这才稍稍的放了心。
张着两只手站起身,他疼得直吸凉氣。何养健根本不知道小孩子的皮肉会有多嫩,一顿尺子抽下去,当时看着没怎么样,现在那双手的掌心红肿起来,已经有了皮开肉綻的意思。忍痛慢慢的走到前院,他见正房的门窗都是紧闭。正要开口叫门。却又听见房内传出了哼哼唧唧和噼里啪啦的隐约响声。莫名其妙的聽了一会儿。他没听明白,张开嘴又要叫门,结果沒等他出声,房内的何养健忽然气喘吁吁的嘀咕了一句:“他妈的!”
这一句他听清楚了,他以为叔叔还在生气,所以吓得又逃回了后院去。在后院玩了一个多小时蚂蚁,他听到前院有了门响,这才悄悄的又走了回去——走到屋角停下来,他很谨慎的伸出一個脑袋。先往外窥视。
这一回,他看见了春美。
他不认识春美,乍一看到春美那一头卷发,他几乎以为看到了“妈妈”。但随即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因为她整个人比“妈妈”大了一圈,卷发蓬着,显得头大如斗。叉着两条腿撇着八字脚,几步路让她走得跌跌撞撞,好像脚腕子没了骨头。
玉恒怕生,春美都走出大门了。他还怯怯的不大敢露面。等他鼓足勇气回了房时,他发现这不早不晚的,叔叔却是水淋淋光溜溜,正拧了毛巾在擦身。而何养健先不搭理玉恒,等到把自己擦洗干净了,又穿戴整齐了,他才拉过玉恒的小手看了看,又把玉恒抱起来,在堂屋里来回踱了几圈。
与此同时,春美偷偷溜回家中,进房之后她来不及干别的,先从抽屉深处找出一小袋药片,取出一片服了下去。
这是避孕药,她喜欢玩,可不想糊里糊涂的玩出小孩子来。
然后一闭眼睛躺到床上去,她只感觉神魂飘荡,整个人像是被威猛的密斯特何拆了一遍。
春美吃了药,又小睡了一觉。重新梳洗打扮之后,趁着金婉心不留意,她又跑了出去。
这一回,她又见了何养健,两人同去高级馆子吃大菜,又同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爱情电影。春美先前只是对他有些倾心,然而经了白天那一场死去活来的销魂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彻底的征服了。
爱情电影在半夜散了场,春美和何养健都没有回家,而是在饭店里开了房间。这一回双方都是有备而战,和白天那一场临时兴起的欢好相比,夜里的交火更加惊天动地。何养健一贯自律,自认为不应该“干”的时候,可以成年的打光棍,坚决不干;到了如今,可以“干”了,他也毫无保留,把自己那攒了若干年的弹药尽数发射向了春美。一时间房内砰砰啪啪,真有炮火纷飞之势,炸得春美又哭又笑,手舞足蹈。
待到二人精疲力尽的停战熄火了,已是凌晨时分。何养健小睡片刻便起了床,洗了个很透彻的热水澡后,他俯身在春美耳边说道:“我走了。”
春美闭着眼睛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不是她冷淡,是她实在累得一动都动不得了。
从这以后,春美就感觉自己是真爱上何养健了。
她是经常会爱上个什么人的,每次也都觉得自己是真爱,但是这回不一样,这一回是“真真爱”,她甚至觉得自己先前实在是太肤浅了,只注重男朋友的阶级与相貌,现在才明白,男朋友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个“男”字。至于外在的物质,穷一点富一点有什么关系?横竖自己会有一笔丰厚的嫁妆,小夫妻靠着嫁妆,也够过好些年的舒服日子。
除了春美自己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瞧出她是找到了“真真爱”,金婉心只觉出这个浪蹄子最近浪得厉害,野猫叫春也懂个昼伏夜出,她可好,一天二十四小时,什么时候都不耽误她花枝招展的往外跑。
她要浪就让她浪去,她要是不浪,留在家里也碍金婉心的眼——撵她回上海,她又不肯。
于是在极其宽松的环境下,春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陷入了爱河。
希灵对何养健与春美的关系了如指掌,何养健也愿意听听她的主意。
他看出来了,希灵是打算拿自己当枪,打入金家内部。自己没有凭白无故受她利用的道理,所以何养健开动脑筋,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重新考虑了一遍。
考虑的结果,是他突然的告诉希灵:“我要向吉春美求婚。”
希灵略一沉吟,然后笑了:“其实不应该是我感谢你,是你应该感谢我,给你介绍一位阔小姐做太太。”
何养健答道:“这本不是我娶妻的标准。”
希灵听出他是话里有话,所以冷笑了一声:“表哥,实不相瞒,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娶阔小姐攀高枝的你,比当初那个你,还更高尚一些。”
何养健答道:“高尚不高尚,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体面。过去的我,很体面。”
希灵说道:“我知道你怀念的不只是体面。表哥,我当初没有对你赶尽杀绝,现在还肯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你是可以重新体面起来的。”
何养健盯着希灵:“是,我承认,我比白子灏幸运。”
希灵向他抿嘴一笑:“你和他,不一样。”
然后她做了个要告辞的姿态:“明天我会和陆克渊去北京玩几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