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贯飞钱?太......上皇,妾身对你的情意还不知道吗?”兰香纤纤素手接过五百贯飞钱,心里暗自心惊,稍稍揭开衣扣,将钱一卷放进了鸳鸯肚兜,然后释怀的拍了一下胸脯。
她捏着锦帕,轻拭眼角的泪水,低泣一声道:“今日与太上皇喜结良缘,妾身一点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想到太上皇竟然用钱财作践奴家,妾身......妾身是那样的人吗?”
说罢,柔弱无骨的玉手轻抚太上皇的胸膛,吐若幽兰,滑腻的身子有意无意的往着李渊的身上贴。
兰香懂男人,非常懂男人。相对男人,她的资本就是身体。在凝脂阁,她可以被捧为天上仙子,若得到她的回眸一笑,那男人的心恐怕都会酥了。
然而,出了凝脂阁,她就不是坐镇流金阁的大家,而是轻贱若泥土的青楼女子。
这等女子,做达官显贵的姬妾勉强可以,但是成为皇妃?
可能性非常低。
尤其现在太上皇好似路人的看着她。
男人,越是故作矜持的时候,就越要挑逗。对漂亮女人,他们总是不忍心痛下决心。
“情意?”李渊冷眼盯着兰香,纵使他感觉起了生理反应,但是脑海依旧存着理智,将兰香一把推开,冷声道:“这天下女子.......如柳如是的又有几人,你不是柳如是,某也不是钱谦益,拿着钱安生的做一个哑巴,若是再敢摸我......”
他反笑一声,强调道:“兰香姑娘,你知道皇宫的冷宫吗?那些冒犯皇上,得不到皇帝宠爱的妃子都会打入冷宫,纵然是仲夏最热的时节,那里面也是犹如冰窖,冷的彻骨,上吊的妃嫔数不胜数。
若是你想,朕不介意将你也送入!”
李渊攥紧兰香的皓腕,将她捏的生疼,直到痛哼的时候,才狠狠甩在马车侧壁,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慢声说道:“今晚的事,死死咬在嘴里,若是其他人问及,就说早对我芳心暗许,某也早就对你有意,这才有入凝脂阁,还有......赠诗。
此次的风波过后,我会安排你假死脱身,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大唐这么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
说到此,他犹感觉不够,补充道:“别妄想某会给你什么,所谓的三生相许只不过骗人的谎言。”
“妾身.......妾身知晓了。”兰香含着泪水,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娇弱的如同被凌暴的良家女子,一点也不复在凝脂阁的游刃有余,浅笑晏晏。
然而就在太上皇重新眯上眼睛养神的时候,兰香咬着朱唇,凄弱的眼睛顿时变得凌厉,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兰香是知晓了自己是棋子,可是有时候的棋子也会反客为主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多么优美的诗词。
平康坊的青楼女子得名士一副诗词,便可身价百倍。而妾身得到的......却是太上皇的赠诗啊,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得让我三分!”
有时候,一颗珍贵的棋子抵得上整个棋盘的价格,而兰香就是那诸多棋子最闪烁夺目的那颗。
......
长禧宫,殿外。
“太医,丽质现在......怎么样了?”李世民轻叹一声,回头望了一眼正睡着安详的李丽质,心里担忧道。
徐太医抚着胡须,犹豫了一会,说道:“长乐公主经微臣诊治已无大碍,然而公主割腕自杀,乃是心病,纵然能治得了一时,也治不了一世,希望陛下好生劝劝长乐公主。”
说完之后,他拱了拱手,提着药箱便准备返回太医署。
“陛下,此事究竟有什么蹊跷?臣妾今日给众公主授课完后,丽质表现并无不妥,后来江阳说父皇想丽质了,臣妾便让她们二人出宫去给父皇请安,怎么刚过几个钟头,就发生这么多事?”长孙无垢颦眉不解道。
“江阳?”
李世民紧锁眉头,在殿门外踱了几步,越想越怪,江阳郡主与太上皇关系密切,而太上皇又恰好出现在青楼,种种事情都牵扯到了太上皇。
偶然吗?
想着此事的不对劲,李世民也不便再次打扰太上皇,于是派人将武珝唤来。
稍过片刻,武珝揉着睡眼参拜了皇帝陛下,她是女儿身所以在皇宫自有居处。
“江阳,朕且问你,丽质为何会割腕自杀?将你二人今日出宫所发生的一切,给朕悉数道来,不然......定斩不赦!”李世民紧紧盯着武珝,狠声道。
太上皇是他的父皇,在没有触碰到他底线的时候,他不会轻易冒犯。可......对于其他人,他可没有这么好脾气了。
哪怕在他眼前的仅仅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武珝被吓的立刻清醒,倒是没有在意后面那一句话,反问道:“丽质姐姐轻生了,我就说那个长孙冲有什么好的,为他不值得。”
她看到长孙无垢和李世民的目光后,背脊发凉,缓缓解释道:“今天珝儿和丽质姐姐告别了皇后娘娘之后,先去东市买了糕点,然后前往大兴善寺替皇后娘娘上了柱香,接下来我们准备去赵国公府的,可是无意在平康坊停留了片刻,看到......”
“看到了什么?”长孙无垢紧声道,事情涉及她的女儿和娘家,让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异常敏感。
武珝轻咬贝齿,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平康坊是长安的花街柳巷,我和丽质姐姐对此也好奇的紧,就往里面看了半响。
然后就发现了......赵国公世子长孙冲,也就是丽质姐姐的冲哥哥,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