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不赌?赵国公你莫非是怕了?”李渊激将道。
刚才那个奇形怪状的不是别的,而是铅活字印刷机,这东西别说价值三千贯,就是价值万金都不算事。
这是足以划破时代的发明。
“不......我只是在想赌注是什么?”长孙无忌咬牙道,他还是坚定他固有的判断,“太上皇既然想拿此物与微臣做赌,那么若是陛下暗中派人用财物买下这东西,那么......摆明微臣是输的一方。”
要是太上皇派一个人用三千贯钱买下了这东西,那么明显是他吃亏。
“玉因色泽而有价,田因产物而富庶,万物皆有其价值,履底的尘埃不值一钱,而皇宫的宝珠却价值千金,此为固有价值。而以粪土市价千金的,当然不算数,贫道说的就是这东西的固有价值。”李渊解释道。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虽然太上皇说的话有些绕,但是他倒明白了,讲究的是固有的价值,而不是随意加价,那么......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敢问太上皇,赌注是什么?”他露齿一笑。
怎么看这场赌局都是他赢,而太上皇的赢面几乎没有,除了傻子才会选择赌,而按照他的估计,太上皇之所以这样做,全然是因为想要故意恐吓于他,料定了他不敢跟注。
既然如此他便反其道而行之,看太上皇怎么收场!
“赌注是......”李渊微微沉吟,钱财他又不缺,太强人所难的事情做的话又不太好,有失体面,“谁若是输了,那便......在围着西市裸奔跑三圈。”
“裸奔......这赌注太大了吧。”众人惊道,田宅宝物什么的,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反倒不贵重,可裸奔这就是有失颜面的事情。
尤其一个是太上皇,另一个是当朝国舅。
赌注......下得太大了!
“果然,黔驴技穷。”长孙无忌心里冷哼一句,他已经看破了太上皇的伪装,堂堂九五之尊又怎么会裸奔,就算他输了也不可能。
不仅皇帝陛下不允许,朝堂的臣子也不会允许,那关系一朝颜面。
那么......真正能履行赌约的也就他一人了。
“此事关乎朝堂颜面,要是赵国公不愿意就算了,换一个赌约也行,比如赵国公的女儿全部嫁给某做妃嫔,或者.....”李渊道。
“不用或者了,就以一个月就期限,要是这东西没能价值三千贯,微臣自然也不敢劳请太上皇干此有失颜面之事,可......医学院院长之位还劳烦太上皇退位让贤,毕竟太上皇您年事已高......”长孙无忌道。
他的算盘打的很准,想要让太上皇裸奔基本不可能,除非他将李世民给杀了,那么就只能要利益了,而太上皇最好的利益就是医学院。
医学院不同于国子监,既为私有,又是官学,没有国子监复杂的官职,祭酒,五经博士之类的,但是它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历次科举出自医学院的学生也鲜有人在。
更何况,李世民正有意扶持他们长孙家,毕竟长孙家是新兴的世家,不比其他世家根基厚重,只要他开口,那么长孙冲成为医学院院长,那就是囊中之物了。
至于......失败,那可能吗?
“医学院......”李渊眼睛一眯,心中一紧,医学院可是他安身立命之本,日后重新登基也是要靠医学院的助力。
“医学院可以,某反正早就老了,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不能总是尸位素餐不是......”李渊打了个哈哈,笑道:“那么.....赵国公这是赌了?一个月后要是价值三千贯,那么你便裸奔围着西市三圈,可若......”
“若不是,那便太上皇回到深宫,安心养老。”长孙无忌也同样报之一笑。
“很好,赵国公这么捧场,算算时间,贫道的贺礼也快要到了。”李渊自顾自的说道。
“什么......难道贺礼不是这怪东西,还有其他?”长孙无忌心里一惊。
正当长孙无忌猜测太上皇的贺礼是什么的时候,东宫门外传来唱名声,“太上皇送绫罗绸缎十车,琉璃器十车,美酒十车,各式香水一车......高陵县、蓝田县两县食邑,以及金银各一千两......”
“这是假的吧,太上皇难道搬了整个国库过来了?”
“五姓嫁女儿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奢侈,前面送丝绸、美酒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太上皇直接送了两个县的食邑,谁家敢这么送?就连陛下对皇子也是扣扣搜搜的,太上皇的这些食邑恐怕和陛下分封诸皇子的食邑差不多了......”
“嫁妆有这么多还情有可原,毕竟嫁妆多少是娘家人的颜面,可是这是结婚的贺礼啊......”
李渊听到这些声音微微一笑,虽然咋一听确实很惊讶,实际上他并没有送多少。当初他搬离皇宫的时候,李世民一口气给了四个县的食邑,还都是京兆府的,当然这些食邑只能收取赋税,并不能干些其他事情,所以对他来说,算是鸡肋。
而除此之外,那些琉璃器就是玻璃,他库房里这种玻璃还多的是,只是为了饥饿营销,才没有放出来。至于香水和美酒,就是粮食酿造,成本价很少很少......只是卖的贵而已。
当然他也是出了老血,金银一千两足足动了老本。
李承乾听到这长长一串的贺礼单之后,心情也是十分的激动,直接赶到了太上皇的这里,也顾不得婚礼的其他事宜,“皇爷爷......承乾......”
“好孩子。”李渊宠溺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