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这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在马上疾驰的唐军侧弯腰挥舞着陌刀毫不留情的砍进白莲教精锐的身体,他们眼里闪过兴奋,哪怕孤军深入,但是他们的战力与这群杂碎厉害的多。
刀光剑影,枪林箭雨。
训练有素的唐军进入白莲教精锐里面,有如入无人之境。白莲教精锐虽然穿着白衣白甲,但却是纸甲,对付锋利的陌刀简直不堪一击。
很快,薛仁贵便一马当先,突进了大约五十多步。
可是他脑海顿时闪过一丝警惕。
这些白莲教精锐怎么和之前的杂牌军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白莲教精锐明显训练有素,进退有据,哪怕是武器上的巨大差异,但也不可能差距如此之大。
“退!”
这一声并不是薛仁贵喊出的,而是白莲教那边的命令。
只见白衣白甲的白莲教军向后退了能有十五步左右,从之前的矩形瞬间变成一个扇形,而这个扇形也迅速将整个唐军包围,不留一丝缝隙。
同时从白莲教精锐的缝隙中露出一辆辆独轮车,上面放着柴火,推倒在地。
在柴火上面浇着仿若油脂一样的东西,很是难闻。
薛仁贵额头上淌落黄豆大小的冷汗,喉咙滚动了一下,连忙对着传令官喊道:“撤!快撤!有诈!”
唐军上下顿时哗然,但还没等开始撤退,胯下的辽东战马瞬间嘶鸣,四蹄不安的来回跑动。
他们明白这是落入了敌军的陷阱。
未等片刻,从天而突兀出现了无数的火箭,风驰电掣,仿佛带着无穷的威力。
火箭落地,迅速引起了熊熊大火。
烟熏火烤,唐军上下顿时就被冲天而起的黑烟熏得认不清左右东西。
嘈乱中薛仁贵下令立刻冲出一条生路,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白莲教的大军实在太多太多,人山人海,无穷无尽。
而刚才死去的白莲教精锐,他们穿着的百家也迅速开始燃烧,铺满地面的尸体燎起森冷的鬼火。
那些纸甲上面在表面涂满了白磷。
鬼神之力让一些意志不坚的唐军须臾间就乱了神,有的甚至跪在地上乞求上天饶恕,可还没等多久,便是一支羽箭带走了他的性命,跪伏的身体,胸膛处被利箭穿透,无比凄凉。
“这都是假的,稳住心神,随本将军在东面杀出一条血路。”
漫漫黑烟肆虐整个战场,薛仁贵看不清十步以外的东西,但是严格的军事素养让他下意识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那就是现在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幸存。
甚至他都不清楚在他后面有多少人马。
可正在他冲刺的时候,耳边传来巨音,如同打雷。
“这是什么东西?”薛仁贵面色古怪的看着在他眼前轰然爆裂的一个个橡皮木桶。
这些“橡皮木桶”爆炸并不是在诈他们,而是白莲教军队。
每一个木桶落下,就听见佟的一声,数不清的细碎石子、铁片、琉璃瓷片向四处飞舞。
爆炸的威力在薛仁贵看来并不大,但是爆炸携带的小东西,威力大的惊人,足以给白莲教军造成致命杀伤。
“本将记得洛阳城内并没有此类神兵。”薛仁贵整顿兵马,在旁边看着这出好戏。
他眼睛微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白莲教莫非还有他们打入的细间不成?
“准备下一次冲锋,这一次一定要趁此机会救回太上皇,救得太上皇者,赏千金,裂土封爵!”
战争已经到了胶着状态,唐军相比较之前已经失了锐气,而且死伤巨大,伤亡率惊人的达到了四成之多,现在还活着的唐军大概只有一千五百多人。
若是其他军队,早就开始了崩溃,但是这支唐军不一样,这可是花费重金打造的军队,是吴王账下最精锐的部队。
列土封爵!
这份诱惑足够让唐军再次燃起斗志。
换做之前的战斗,薛仁贵是不敢轻易许下这个诺言,但是营救太上皇,若是当真成功,那么封爵又算得了什么呢?
中军大帐。
风吹战旗,猎猎作响。
李渊端坐在劣质龙椅上,他嘴角升起一丝笑意,“两位教主,后门起火难道不前去看看?”
他虽然寄希望于那群皇子皇孙,但人贵在自救,而不是用手蒙住两只耳朵,不闻窗外事。
用计让白莲教运来四海商会财宝,然后透露消息离间他们,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一部分人暗中投靠于他。
做这件事看似难,实际上很是简单。
在扬州受挫后,白莲教上下已经清醒认识到现在他们的战力与那些唐军相差甚远,脑子机灵的已经暗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白莲教这条破船快沉了,可是还不是有朝廷吗?
将劫匪招安早有先例。
传销有点不好,就是容易打探消息,李渊很快就对症下药,把住了他们的命脉。
只要听他这个太上皇的话,那么荣华富贵举手可得。
那堆抢劫自己商会的琉璃也有了大用,暗中制造的炸药虽然按照比例精心配制,但是无奈时间不够,只能用玻璃渣子提升威力。
“陛下不用担心,臣已经下令解决了。”屠三千嘿嘿一笑,看着李渊的眼神意味深长。
“贫道有些乏了,先下去歇息了。”李渊扫了一眼左右,打了个哈欠。
“来人,扶陛下回去,记住要严加看管,以防贼子劫营。”惠静师太道。
眼下白莲教大军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