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眸子里闪出一道隐晦的精光,从怀里掏出一张奏折,署名是楚王李孝恭,加盖玉玺等印绶,蝇头大小的正楷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他将奏折拉开,里面的内容就显露了出来,字字珠玑。
“在吴县汪家村剿灭白莲教教众三百余人,尽皆用大火焚烧致死......”慕白衣看着奏折内容,心里一震,吴家村正是他们的一个藏匿窝点。
“还有洪州、饶州、黄山、泗州、徐州等八州三十二县的据点被官府成功摧毁,杀死白莲教众共计三千四百五十八人。”李渊将奏折收好重新放回了怀里。
“白衣,你不说,不代表你手底下的人不说,嘴巴严实的人可不多。”
在金明寺捕捉的白莲教众大概有四百多人,李渊一一进行审问,如同疼痛不能让他们屈服,他就采用后世的心理刺激,比如在美国监狱实验的隔屋放血心理压迫。
将犯人关在黑漆漆的屋子,然后假装划破血管,另一间屋子用水龙头模拟血滴下来的声音,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甚至比十指穿心更让人感到可怕。
“那你今天来找本教......本姑娘有什么事情?”慕白衣脸色冷若寒冰,刚想说本教主,却突然发现她的焚香教已经没了。
“焚香教灭了,但是还有白阳教,青阳教,白莲教可不仅只有你们!
白衣,朕问你,你真的那么相信白莲教的无生老母吗?”李渊问道。
在起兵的时候,不仅只有焚香教一家,还有青阳教,以及众多小教派。
这些教派想要完全打击还是很艰难的。
他费劲千辛万苦,耗费大量财力物力才勉强消灭了焚香教,这一个白莲教的分支。
既然完全打击不行,那也只有对症下药,进行辟谣了。
而只要慕白衣出面辟谣,那么将事半功倍。
“信!怎么不信?记得我幼年的时候,师傅曾经表演过分尸重生,那绝对是真的,不可能有假!”慕白衣坚定道。
她记得大概是她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刚记事,惠静师太表演了一个魔术,最初她以为是江湖卖艺的,可是没想到那竟然是真的。
惠静师太从杂物箱里面取出了一个绳子,绳子很长,在空中一扔,就在天上定住了,绳子的另一端直上云霄,很长很长,然后一个小沙弥爬啊爬,最终上到了天庭,摘了蟠桃,然后被天上神将发现,将头颅扔了下来,过了几刻钟头,又将身体的其余部位扔了下来。
惠静师太也不恼,将小沙弥的尸体装进了杂物箱,等了片刻钟头,小沙弥又自个爬了出来。
“那只不过是障眼术而已,一些小的江湖把戏上不了台面。”李元对此嗤之以鼻。
这段故事他也听说过,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面,篇名叫“偷桃”,讲述的是在济南府过春节时江湖艺人弄的把戏,蒲松龄也不知道其中道理,但在后面注明听说白莲教能表演这个把戏。
蒲松龄的鬼怪故事杜撰居多,可能是夸大了其中的神异。比如在箱子里面暗设机关,将小沙弥提前藏在箱子里,然后上去的那个是假人。
那些乡野村夫连字都不会写,十传百,百传千,越传越神乎,最后就是奇妙的仙术。
“怎么可能!本姑娘亲眼所见!”慕白衣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渊就像是看一个愚昧的凡夫俗子在怀疑神的伟力。
“呵呵,亲眼就不会出错吗?最容易欺骗的就是眼睛,再说现在的惠静师太呢?朕可不记得他还活着,早就被五马分尸......”李渊轻蔑道,他在前世也看过不少魔术,那些魔术虽然很神奇,但都有方法可以进行复制,常人只是不明白其中远离。
记得他在美国达人秀看到的魔术师竟然在观众眼皮底下偷了女裁判的bar,而他在看视频回放的时候没有丝毫察觉,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只要练习熟练,轻松偷走bar并不是很难,只要在手指缠上鱼丝,一端帮上吊钩,在观众盲区将鱼钩用极快的手速放进去,然后后身体遮挡小动作,最后一气呵成,就能偷走!
在火车上遇见的惯偷,作案手法千奇百怪,令人很难察觉,实际上都是欺骗眼睛。
眼睛是最容易欺骗的。
提及惠静师太,慕白衣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心里也突然升起了一丝怀疑的想法,但刚起来就被自己打断,“怎么可能,那可是自己亲眼所见,但师傅真的死了,如果她有分尸复活的能力,又怎么会......”
人总是固持己见,除非有铁证摆在面前。
李渊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道黄纸符,喊了一声:“呔!妖孽哪里跑!”
刚说完黄纸符表面浮现鬼物的痕迹,似乎附上了一层鲜血,鲜艳欲滴。
他冷冷一笑,将黄纸符扔在空中,只见眨眼一瞬间,纸符无火自燃!
“惠静师太的鬼魂已经被贫道焚烧致死,今生今世永远不得超生。”李渊吐了一口浊气。
“师傅!?”慕白衣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虽然有些恨师傅,但总归将她培养了十几年,待她如同生母。
李渊假装不经意道:“这妖僧不知残害了多少家庭,白莲教的一大半幼童都是从父母身边偷走的,朕已经派遣官府进行核查,只能希望这些孩子能回到父母身边。”
这句话李渊还真的没有胡说。
白莲教吸纳内部力量的时候,需要大量的孤儿,当然战乱年间幼苦无依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