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我会做一个普通人的。”李承乾在狡辩,他越说越感觉自己的话没有多么大的说服力,惨兮兮的道:“我已经远避了中原,到了林邑国,大家都是兄弟,谁又会斩尽杀绝!”
“可是......废太子从古至今没一个好下场。”秦怀卿幽幽道。
“父皇母后也不会同意,杨勇前车之鉴不远,父皇为了安全,绝对会布置的。”李承乾道。
“可.....废太子从古至今都没有好下场。”
“皇爷爷也会帮我的。”
“废太子没有好下场。”
“杀害兄长,没有人会在史书上留下这么一笔。”
“可你是......废太子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激怒孤吗?很好,你彻底激怒我了。”李承乾掐着秦怀卿的脖子,青筋暴起,脸色狰狞。
他的双手将秦怀卿慢慢提起,按在了桂树上面,“我喜欢有人把孤当傻子耍,你还太幼稚。”
说罢,他用力将秦怀卿一甩,在草坪上滚了数米。
秦怀卿摔得鼻青脸肿,白皙的脖颈还有一道鲜红的手印,“太子,是不是挑拨之言你自己心里清楚,将生死放在别人手中,这种大度......”
她笑了起来,像是看一个傻子。
“滚!”李承乾丝毫不客气,厌恶的看着秦怀卿。
秦怀卿摇了摇头,轻揉着疼痛的屁股离开。
月色宁静,桂香靡靡。
没有了人的纷争,李承乾躺在树下,微阖着眼睛,不由得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
在强硬的男子汉,也有脆弱的一面。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要做的,这世间......有这么多的阻力,如同即将溺死之人的无助。
白天时候太上皇眼里的失望,简直成了他的心魔。
“我让皇爷爷失望了,也抛弃了太子妃,抛弃了种种,我错了吗?
不,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李承乾抬头望天,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长大了。
“权力,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能改变这一切。”他心道。
......
夜晚子时时刻,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守城的士兵有的也合上了眼,轻微歇息,但没过半刻,就险些跌倒,连忙抽了自己几个巴掌,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在城墙百米外有一队人影,阿倍还王子面色凝重,从手下里接过一只秃鹰,在秃鹰腿上绑了一小段纸条,然后将秃鹰放到了空中。
秃鹰扑哧扑哧的飞到空中,在占城上空盘旋了数回,然后鹰眼盯紧一个占城靠西侧宅邸的屋檐,径直飞了过去,爪子抓紧瓦砾,尖锐的叫了几声。
在西侧宅邸里出来了一个慌慌张张的中年汉人,如果有唐军将士看到的话,就知道他是在西城奴隶市场的奴隶贩子。
中年汉人从秃鹰爪子上取下纸条,看了一会,面色凝重,回到房间点开蜡烛,摊开纸写上字绑在秃鹰爪子上,然后打开窗户,放了出去。
没过半会,中年汉人畏手畏脚的打开前庭的大门,看了眼街上,有没有巡查的士兵。
街上空荡荡的。
他松了口气,将门小心掩好,然后走了出去,按照记忆在数十家的屋子门口敲了三声。
很快,那些黑灯瞎火的屋子里纷纷点起了灯火。
有数十个汉子走了出来,排成一队。
“王子派信使告诉我们,准备在半个时辰后动手,里应外合,强行打开南城城门。”中年汉人看着这近百人的汉子说道。
狡兔三窟。
林邑国在占城经营数百年,势力根植弥补,犬牙交错,根本不是唐军能够全部拔干净的。
只不过这些人也是林邑国剩下最后的力量。
成败在此一举。
近百人的林邑国汉子沉默的点了点头,用厚布将鞋子包裹,然后从一处农户家的地窖中拿出刀枪,向着南城城墙那里摸去。
南城城墙守备森严,灯火通明,唐军士兵来回巡查,根本没有半点浑水摸鱼的可能性。
但林邑国这些汉子根本不急,小心的躲在民房后面,拿着手弩,掐准时间,对准看守的唐军士兵。
嗖嗖!
数十道箭矢将守城的几名士兵射成了筛子,而刚刚离去的唐军巡查部队没有丝毫发现,近百名汉子摸索到城门洞里,准备打开城门的时候。
忽然!
那些巡查的唐军士兵有人无意间回头看了一下,唐军部队瞬间炸起,向林邑国近百名汉子冲去。
两方部队直接交战,嘶喊声惊起了整个守城墙的唐军部队,他们将林邑国的近百名汉子围得严严实实,不露丝毫缝隙,就是蚊子也插翅难逃。
“兄弟们,冲,打开城门,解救百姓。”一个林邑国汉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近百名林邑国士兵就直接冲向城门,但还没过去就被捅的不成人样。
血肉拼搏,短短的两米之间成了屠宰场。
可尽管唐军士兵已经发现及时,然而无奈的是林邑国的近百名汉子已经接近到了城门,只剩下短短几步的距离。
拼着人数的短暂优势,林邑国汉子占据了优势,在城门洞里涌进去几个人,迅速打开了城门。
这城门一打开,在外面几百米候着的五国联军便迅速发现,直接骑兵、象兵向前冲去。
近百名林邑国汉子苦苦支撑,但只过了盏茶时候,就被唐军悉数杀光。
可是此时敌军已经冲进了城门洞里。
厮杀再次开始,唐军想要关闭城门都是一种奢望。
养尊处优的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