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风一路将人送回林府,因为还有事情要忙,并没进去喝茶,而是直接离开了。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杨晴眉目舒展,笑得好不灿烂。
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英雄救美,不得不说,被牧小爷放在心上的感觉可真好。
直到男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杨晴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中。
方踏入院子,就见一家人里里外外地忙活,将东西从一间屋子搬到另一间屋子。
“这是怎么了?”
疑惑一出,茶悦便迫不及待地出声解答了:“小姐,打从今儿个起,夫人就搬老爷屋里住了。”
“真的?”杨晴大喜,唇角咧到了耳根子去。
见她这副模样,原本还想好生解释开解一番的长辈们顿时汗颜。
他们怎么觉得,这小丫头盼这一天盼很久了。
林方朔沉默地看着未来女儿片刻,拉过身侧妇人的手,推着轮椅慢慢行到角落处,一脸忧心道:“翠翠,你没给阿晴看什么不该看的吧?”
他怎么觉得,未来女儿在男女情事上格外看得开,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闻言,林氏神情多了几分不自然:“哪方面不该看得?”
“男女情事方面。”林方朔言罢,又补充道:“春宫图。”
“咳咳!”林氏目光左右呼扇,最后禁不住那审视的目光,老实交代了:“看过。”
“你怎么……”林方朔声音拔高几分,随后又压了下来:“翠翠,阿晴还是个孩子,太早接触这些东西不好。”
“阿晴都十五了,正常姑娘家家,十五知道这方面很正常。”虽然跟未来夫君谈女儿这方面的事有些奇怪,但林氏没有隐瞒。她心里清楚,她未来夫君是真将阿晴当亲女儿看了,才会这般上心。
“我这也是怕她叫牧小世子占了便宜。”懂了男女之事,就会好奇,牧小世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万一没有憋忍住,甜言蜜语一番哄,将阿晴哄进去了可怎么办?
林方朔越想越是担忧,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处。
只是他是男子,又不是阿晴的亲爹,终归不好说这事,只能让翠翠那边敲打敲打阿晴。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林氏一拍腿,着急道:“你说锦风怎么到现在还没占阿晴便宜呢!”
林方朔震惊地看着自家媳妇,素来冰冷的面庞为错愕所取代。
少倾,他回过神,忽然明白了阿晴为何会是这般性子。
杨晴不知二老为自己有没被牧小世子睡去操碎了心,她让茶语煮醒酒汤,自己则一头扎进书房作画。
送牧小爷帕子,到底要送什么样式呢?
她在宣纸上画了鸳鸯,觉得俗气,再说了,鸳鸯根本不是一夫一妻制的。
很快,她又画上花与蝴蝶,又觉太过女气。
松柏竹子?祥云?仙鹤?
松柏竹子太过普遍,毕竟古代男子都喜欢以松柏竹子来自喻高洁品性,祥云仙鹤又和牧小世子的性子不搭。
思来想去,竟是没有好的图案可以绣。
等茶语端来醒酒汤,就见自家小姐画了足足三张宣纸的画。
她从地上捡起一张,待看到上面翩翩起舞的蝴蝶后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小姐,您画的也太好看了吧!”
闻言,杨晴落笔的动作一顿,忽然想起自己在家从来只练字,不练画。
她抬眼看了眼宣纸上的蝴蝶,随后松了口气。
光有其形,没有其神,若作画满分是十分,她的画勉强及格,也就能让人瞧出自己画的是什么东西罢。
兀地,她脑中灵光一闪,手中毛笔掉在桌上:“我知道了!”
“小姐知道什么了?”茶语将捡起的宣纸放在案桌上,随后拿起毛笔,将桌上喷溅的墨渍擦拭干净。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杨晴一拍脑袋,拔腿朝外跑去。
“小姐,醒酒汤……”
茶语话音方落,手中瓷碗叫人夺了去。
杨晴一口气将醒酒汤吞入腹中,又把碗塞回茶语手里,颠颠地跑了出去。
“爹!”
“爹!”
听得女儿的呼唤,林方朔拉开房门:“怎么了?”
杨晴巴巴地望着自家爹爹,不确定道。“您会画画吗?”
“略懂。”林方朔淡淡应道。
略懂?杨晴琢磨着自家爹爹的这番话,随后得出结论。
像她爹这样的高手,一般都是很谦虚的,说用词里带了一个“略”,譬如“略懂”,“略通”,那都是客套话,实则厉害得不行!
“那您能帮我画几幅画吗?”杨晴眼中满是期待。
“行!”林方朔痛快应罢,推着轮椅朝书房方向行去。
见状,杨晴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书房内传来阵阵惊叹声。
“天啊!”
“爹,您太厉害了!”
伴随着低呼,林方朔淡定挥毫,毛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三两下便绽开一朵墨莲,栩栩如生。
杨晴双手捧心,视线随着毛笔尖移动,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女儿见过那般多公子的画作,都不及您八成功力。”、
果然问题出在了画工上,换了个高手上阵,便是一副最简单的简笔画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闻言,林方朔只觉心情一阵大好。
他并不是个喜欢听好话的,可女儿的夸赞,总能让他感到心情舒畅。
“爹,您给我当爹,真是我捡着大便宜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一副简单勾勒的水墨莲池跃然于纸上,杨晴眼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