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通,李倬继续挠墙嘀嘀咕咕:“你说,她现在会在干什么呢?”
会不会听懂那日他的暗示在准备什么呢?小耳朵悄mī_mī地红了,心也柔软了。又想到那日她摔倒在地都是自己的错,庆王的小心心僵硬了。
那这些日子,总在她院旁寻不见她的身影,是因为不想触景吗?
“应该在养伤吧,毕竟那日受了王爷一鞭而后又受了体罚,估计二小姐的小身板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关知拿出他们暗卫情报部的职业素养分析着。
“受、受伤?那日一鞭不是安悦受的吗?”李倬记忆有些混乱,毕竟放心上前的事情他都记了个大概,李倬有些乱了。
这么说,他伤了安宁?还在她养伤时将她摔在地上?
看着关知确定的眼神,庆王的小小心死掉了,救不活的那种,准备收尸了。
而这日距离庆王大婚,还有十日。
“关校尉,烦请您让王爷放宽了心,这旧俗我们也是懂得的。按旧俗,这新嫁娘本该要由着血缘亲近的兄弟背着过门入花轿的,但,家中无子的情况王爷也是知晓的。”安定山坐在大堂中坐得端直,和靠在一旁客座打着哈欠的关青讨论着婚庆礼节。“鄙人呢,思索后决定让长悦儿十余岁的堂兄背着她出娘家的门,这件事我已经和拙荆商量过也禀知了族长。不知道这样,是否合王爷的意呢?”
“嗯~”关青歪着头,看着堂中正上方挂着“观海听涛”的匾沉吟良久,久到安夫人忍不住深扶发间巧钗、安老爷觉得嗓子眼卡了鱼刺一样。
“其实嘛,”关青嗯哼了许久,终于冒出来一句:“安老爷,你家,这块匾不错。”
这话落,让大堂上的众人纷纷松口气。
关青挑挑眉,自己方才走神,安老爷说的话别说是右耳进左耳出了,能在他耳旁有环绕就是好的了。不过,这些怎么能让这些没眼力见的人知道呢?知道安家内情的人都说安悦是个识大体又聪慧的人,而安宁呢,则是个没什么特色只喜欢粘着家姐的小丫头。想到这里,关青忍不住笑出声,惹得众人一头雾水。
这生活怎么就这么有趣呢?关青可最喜欢这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故事,最近外面的传闻都不错,最有趣的是王爷居然不管不顾任由发展。跟着王爷的兄弟也就关宇那个傻子固执己见想着王妃是那安悦,想到那日大哥关恒在那夜集齐的页纸,上面分明全是“安宁”二字。
关青想到这里都要被王爷难得的表现笑哭了,这些日王爷愣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迟疑彷徨,明明心中早有答案的事弄成如此,当局者迷,迷得谨为慢行落在这被动的境地。
可惜,落子无悔,王爷这次可真是栽得荒唐。
“没什么,在下只是为我们王爷的喜事欢喜而已,”关青憋住笑,微微擦拭眼尾的泪花。“安大人,您继续说,我仅代我们王爷把把关。”
不过他喜欢这副局面,他家王爷平时就是活得太通透了,难得有人能让落到如此。虽府上人对于准王妃不甚看好,但是他乐意站在大哥身后支持准王妃,原因无它,单凭他爱看戏。
现在念头已起,断掉可不好,关青还是觉得继续发呆更符合自己现在的境况。关青眼角扫过窗外,花枝曼妙翠色青青,不知道王爷这时见到人了没有?
“姐,你看这块布如何?”安宁捧着一匹嫩鹅黄色的阮锦,这锦缎是靠双色线交替织出来的,颜色随着光的流走而变化,美人莲步,一步便是一美景。想着姐姐衣着加身的效果,安宁满意地挑眉暗赞江明的眼光的可真好。
这些日子安宁也不再关注府上的动态,婚嫁采取到了哪一环她也不知,家中这些日子宾客纷纷她就躲在姐姐偏房内安心绣着绣品,权当安府无她这个安二小姐。
“好,宁宁挑给我的都好看。”安悦加一匙润肺的老蜂蜜入妹妹最喜欢的红豆沙中,再加些鲜奶细细调和,今日府上宴贵客,她难得清闲。“宁宁,你也别看了,来吃东西吧。喜服王府已经传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做好,而剩下的绣品爹也叫人赶制了,姐姐也就绣一两样就好,你也别忙了。”
说起来这绣的一两样,其实全由安宁和丫鬟完成,她也就象征意义上扎两针,毕竟这些天安悦忙着进程与接待宾客,难有清闲。安悦确实无心绣这绣品,早些年已经她其实已经绣好婚服,听王府说不用,她也省心。虽说是心甘情愿,但到此她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不用也好,自己的心血也不会白费。
“好。”安宁放下手中的物件,凑到姐姐身边,享受姐姐喂的一大勺的细腻豆沙。滑润的蜜糖,让安宁这些天因为气躁又不太好的嗓子缓和了许多。满足:“果然我这嗓子离不开这蜂蜜了。”说完,安悦又给她满满一大勺。“姐,你,真好!”
幸福的安宁窝在姐姐肩侧撒娇却没发现安悦微僵的指尖以及眼中的深色,安悦愣了片刻便缓和过来,又是一大勺豆沙:“宁宁,有没有想过去江南呢?”
“江南?姐姐怎么说起这个。”
“原本你当初落水大病后,姐姐就一直想带你江南细养着,看能不能治好你落水后的后遗症。但,你也知道我们家江南那边生意当初还未成型,我不敢贸然将你带到那去。”安悦放下碗匙,转过身扶着安宁肩头,细细描绘着妹妹的眉眼想刻在心里:“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你先去那边,意下如何?”
江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