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一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要锁拿朱天奚?”
刘安和朱天奚虽然没有深交,但是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朱天奚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因就是朱天奚背后有靠山。
刘安万万没有想到开封府的人会来锁拿朱天奚,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眼前这个年轻的提刑官脑子出了问题?
李茂脸色肃然的点点头,“还望副帅不要阻拦开封府办案,朱天奚之罪轻则流配,重则斩首,副帅难道还想护短不成?”
刘安脸色变幻不定,朱天奚如果犯了重罪,可能和禁军有关,所以他才略微搪塞李茂,甚至让心腹亲兵去给朱天奚知会一声。
这时候虽然不讲领导责任,但刘安也不想没吃鱼惹一身腥,只盼着别牵扯到自己就好。
李茂听了刘安几句话,就感觉刘安这个禁军负责人之一在踢皮球拖延时间。
“副帅,事关朝廷法度,还请副帅行个方便,李茂定会念着副帅的这份情谊,让开封府的三班衙役进去擒拿朱天奚……”
“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怕风大扇了舌头?”李茂正在和刘安对峙的时候,朱天奚自己来了。
听到李茂要锁拿自己,下马后斜眼打量着李茂,说心里话他真没把一个小小的七品提刑官放在眼里,屁大个官儿,他动动嘴皮子就能被贬到天涯海角玩去。
朱天奚虽然没有和李茂见过面,但是听朱汝贤描述过李茂的相貌,此时一看就知道李茂就是堂兄想除掉的提刑官。
李茂冷眼看着朱天奚,对黄忠康一挥手道:“黄忠康,把人犯朱天奚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朱天奚认为李茂不敢在禁军大营胡来,就算李茂有这个胆子,在禁军之中,在他的营盘内,他张口一呼,手下人能把李茂等人踩成一堆肉泥。
此时已经有人来到刘安耳边说了说李茂的来历和底细,刘安脑袋顿时有点大,朱天奚背后有朱勔,这个李茂也不是吃素的,竟然是蔡京的门生,童贯的亲信,他最好还是两不相帮,站在一旁看热闹吧!
黄忠康等人进入禁军大营拿人,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儿,尤其是周围聚拢的军兵越来越多,弄不好会闹出哗变,这个责任他们负担不起,更怕被军兵趁乱给杀了。
朱天奚见开封府的衙役踌躇犹豫,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蔑视着李茂说道“居然敢在禁军锁拿我,别说我没犯什么罪,就算我犯了王法,你能拿我怎么样?小心被人把你们踩成稀泥。”
李茂看了黄忠康几眼,“黄忠康,我的话不管用吗?谁敢反抗当场格杀。”
黄忠康把心一横,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表态,今后在李茂眼里就没什么价值了,“大人稍等,尔等随我把朱天奚拿下,如果朱天奚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开封府的衙役都知道李茂的底细,前后两任府尹对李茂都非常客气,起初的犹豫不过是本能的趋利避害,现在听了黄忠康的催促,不管是为了在李茂面前表现还是为了保住饭碗,一窝蜂似的奔向朱天奚。
朱天奚哪会束手就擒,他三拳两脚把两名衙役打翻在地,,趁着这个机会,抽出了随身的朴刀,“谁敢来,我马上劈死了了事。”
“住手,不要再打了,有话好好说。”刘安见局面如此,可能真的闹出军营哗变,这个黑锅他背不起。
李茂看着朱天奚手握朴刀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对一旁的刘安道:“副帅,如果朱天奚杀了人,那就是罪加一等,副帅就这么看着吗?”
刘安只想把事态平息下去,反正背后是童贯蔡京之流和朱勔狗咬狗,他才懒得管,“李大人,朱指挥使,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让底下的人看见成何体统?”
朱天奚向四下看了一圈,除了开封府的几十个衙役,都是禁军的人马,心里的底气更足,对刘安的话自然当做耳旁风。
就在这个时候,朱天奚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李茂会突然出手,一脚把他手里的刀踢飞。
与此同时一刀分心便刺,雪白的刀光一闪没入胸膛,顿时让他呼吸困难,双眼瞪大,显然死不瞑目。
刘安等人也大感意外,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朱天奚已经咽了气。
别看朱天奚的人品不好,在军中也克扣粮饷打骂士兵,但是毕竟这里是禁军营地,堂堂一军指挥使被杀,禁军将士岂能无动于衷,上百人呼啦拥上前把李茂等人包围了。
眼看局面一触即发,刘安极力安抚军兵将官的时候,有一队人马从军营外奔来,紧接着消息传来,殿帅府的高俅高大人来了。
高俅曾经和童贯一样参加过青唐之战,升迁发迹也是源于西北混的资历,否则赵佶不会让其总览军政。
不过高俅那些功劳都是混来的,他执掌下的禁军不修武备,军纪涣散,起因就是他带的头。
但不管怎么说,高俅遍历三衙十年,多少在军中有些威望,起码官儿大的吓人啊!因此听到高俅到来,情绪激动的禁军将士也暂且安稳了下来。
刘安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朱勔的侄子竟然被杀,不管别人怎么想,朱勔肯定恨死了他,这可是无妄之灾。
面对始作俑者李茂,刘安犹豫要不要擒拿的时候,高俅竟然来了,这也算吊了车尾,一旦朱勔追究起来,还有高俅这个官儿大的顶在前面,让他的压力顿时减少了大半。
高俅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李茂,“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