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恭心中不忿但审时度势,继续和李茂打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李茂无疑比他只强不弱的情况下。
“依仗人多势众有什么了不起,这笔账早晚讨回来,我们走着瞧。”李世恭含恨说着大话,在亲兵的掩护下退入阵中。
机会稍纵即逝,李茂再想击杀李世恭已经被西夏骑兵遮挡住视线,转而夺来一杆长枪奋力投射,将两个西夏骑兵穿了血葫芦。
随着李茂大败李世恭,西夏军整体的颓势难以反转,李茂没有看到李世恭,但不妨碍他紊乱敌人的士气。
“李世恭死了,李世恭死了……”李茂不知道西夏人能不能听懂,但他身边的宋军军兵都听得到,闻听李世恭死了,气势仿佛得到了加持,人人奋勇争先。
李茂手持八卦棍,此时此刻由他领衔凿穿西夏军的军阵,身后只有百八十骑,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现在已经有了些顺风仗的意味。
童贯居高临下最先观察到战场的变化,西夏军虽然还在抵挡宋军的凿穿分割战术,但有二三百骑正在脱离战场中心,直奔臧底河的浅滩而去。
“此战胜局已定,没想到凌云还有指挥兵马的真本事,隐约有王韶当年的遗风啊!”童贯越发肯定宋军有胜无败,尤其是宋军彻底将西夏军凿穿,一分为二之后。
“走吧!在这里看着过眼瘾而已,你们也去杀几个党项人,别耽误了你们赚取军功。”童贯笑着对身边的禁军说道,不等别人劝阻,他先一步朝战场靠拢。
徐宁此时已经拳毙了西夏军将领,脸上溅了点点滴滴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
“快去前面与大郎汇合,不要让西夏人的主将跑了。”雷横一刀劈飞一个西夏骑兵,对前面的徐宁大喊说道。
徐宁骑着抢来的战马,手持金枪紧随李茂身后,追杀敌人主将是次要的,他不能让李茂有失。
随着李世恭败退,西夏军已经无心恋战,纷纷朝臧底河浅滩奔去。
李世恭一马当先来到河边,身后的西夏军骑兵开始涉水,回头看着追来的宋军,李世恭大声呵斥让身后的西夏骑兵快点渡河。
八卦棍起落不定,李茂眼中只有李世恭一人,凡是挡着他视线的敌人,大多被八卦棍砸落马下,而身后的禁军将士纷纷补刀,衔尾追杀。
因为看过西夏军涉水渡河的深浅,李茂没有丝毫犹豫的驾驭着战马踏入臧底河。
禁军将士同样如此,此时宋军士气高涨,恨不得把西夏军全部斩杀才畅快。
臧底河浅滩附近并不宽阔,李世恭又跑的快,带着二三百骑兵很快渡过,但想短时间内甩掉李茂显然不可能,先后渡河的双方在河对岸又展开了厮杀。
李茂等人已经追过臧底河,童贯抵达战场的时候,河这边基本上已经结束战斗,只有曹正带着两百多人救治伤兵,并且把童贯阻拦下来。
“此战已胜,在这里隔岸观战甚是不快,你休要阻拦我。”
童贯一句话噎住曹正,骑马渡河,他惜命,但这个时候很想看看这一仗最后的结果。
同乡兼老师李宪遇到了冥冥中注定的王韶,童贯与王厚合作愉快,但却缺少李宪和王韶的那种默契,他在李茂身上看到了希望,或者说期待李茂能像王韶那样以书生知兵事,成为他建功立业的左膀右臂。
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童贯已经来到了臧底河对岸,只见河岸横七竖八躺着尸体,以西夏军居多。
略微有些失神的童贯,冷不防一个没有死透的西夏军兵突然翻身跃起,手里的兵器刺向了明显身份不同寻常的童贯。
童贯失声惊呼之际,身后一道寒光迸射,手持朴刀的曹正将西夏骑兵一劈两半。
曹正终归不放心童贯的安危,倒是来的及时,童贯朝曹正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双腿一夹马腹继续前进,此时战场已经远离河岸了。
李茂越追越远,身边徐宁,雷横、林冲,汤隆等人紧随其后,陆续杀了一百多西夏骑兵,却始终没有追上李世恭。
“收兵吧!”李茂看着已经跑出很远的百余西夏骑兵,知道追上的希望不大,也就放弃了继续追杀,有道是穷寇莫追,万一西夏军有援兵接应,大好局面瞬间就会葬送。
李茂是这支大宋禁军的主将,军令如山,听到收兵的命令,宋军上下都松了口气,随即难以遏制的疲惫感袭来,人人感觉浑身酸疼,好像风中的白杨发颤。
“大郎,这才是打仗,以前不过是泼皮痞子当街胡闹,这一趟没白来啊!”徐宁兴奋的舞动着金枪,另外一只手擦着因为血迹发干而痒痒的脸颊。
徐宁觉得过瘾,李茂则心有戚戚焉,打仗是要死人的,宋军虽然取胜,但是数千禁军也折损了一些,而且以绝对的优势兵力斩杀了不到一千西夏骑兵,赢的有点耍无赖。
“凌云……”远处传来童贯的声音,“首战取胜的功劳,本官牢记在心,定会让尔等的血不会白流。”
童贯封官许愿,而且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并且亲眼看到了这场厮杀,印象极其深刻。
李茂代众人谢过童贯,兴致委实高不起来,尤其是看到禁军的伤亡比他预想还多的时候,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童贯则正在兴头上,言语之间把林冲等人和熙河十八将相提并论,特别是对曹正嘉奖了几句,毕竟刚才曹正救了他一命。
曹正听了童贯的夸奖随口敷衍几句,心说若不是为了大郎,哪个会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