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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乍暖还寒的夜晚,楚云飞和世恒旗下的北欧华裔画家简风岐,坐在一间古朴雅致的茶馆包间里,等待他们的客人前来喝茶。
自从简风岐与世恒签约后,就与楚云飞走的越来越近。楚云飞对他一向颇为重视,他也在短短一年之内,就通过“世恒中国”开办了两次相当成功的个人画展,在海州赚得盆丰钵满。而他们此刻正在等待的客人,正是昨天早上刚打过电话,声称要与世恒解约的八位欧洲艺术家中的两位。
“简先生这么爽快的答应帮我当说客,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意外。”说着,云飞提着一只做工精致的紫砂壶,客气地往简风岐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要知道,在这件事上,如果您决定帮我,那同时也意味着要得罪梁慈念。您就不怕梁女士到时候报复您吗?”
简风岐比楚云飞还年长两岁,听了这话,颇为淡然地一抿嘴角,缓缓开口道:
“楚总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在你和梁慈念之间,我本来就比较欣赏您怠A捍饶詈推胩扈赡且宦啡耍我可以和他们合作的很成功,却不代表我喜欢他们的行事作风。
“况且,梁慈念近些年明显让人感觉她的功力和手段在不断退步,早就没有了十年前,甚至五年前的那种魄力。许是因为她儿子的病情对她是一种心智和情感上的巨大消耗,近几年我看她参与力推的艺术家和展览,依我看都乏善可陈,完全没有什么让然眼前一亮的惊喜之处了。
“再说,我现在是世恒的签约画家,不是梁慈念,更不是齐天枭手下的画家。我帮着自己公司做事,为自己赢得一些好处,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说完,简风岐将楚云飞刚刚给他倒的那杯茶捧起来慢慢喝下,喝完了,他眼角再次弯起一抹温和的浅笑,颇为神秘地一挑眉,对楚云飞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嘛……不如留到以后再说吧。”他将小小茶碗放在桌上,视线落在门口正要进门的两位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身上,低声对楚云飞说:“楚总,我们的客人到了。”
刚刚进门的外国人,其中一位四十来岁,另一位三十岁,是来自北欧瑞典的知名画家。因为简风岐长期居住在北欧,所以和这两位画家颇为熟稔。
楚云飞和简风岐都很客气地从实木沙发椅上站起身,迎接两位客人到来。双方免不了要客套一番。
云飞英语很好,和两位画家侃侃而谈。这两个人很显然是在简风岐的一番游说之下,才答应和云飞见上一面的。毕竟他们之前和世恒说了要解约,你来我往,沟通方面绝对算不上愉快,所以本也不打算和作为世恒中国区总裁的楚云飞再见面的。
简风岐从中调和,四人之间的谈话也不算尴尬,聊着聊着气氛就轻松起来。楚云飞对两位画家讲述了自己在欧洲很多年作为艺展行业从业者的一些亲身经历,他踏实诚恳的风格,深厚的艺术底蕴和良好品味,让两位画家逐渐放弃了对他原有的一些成见,话语间更多了几分对他的认可和欣赏。
少顷,在一阵随和愉快的氛围中,楚云飞终于把话题转向目前的局面上,恳切的对二位客人开口说道:
“二位知道,世恒集团是一家总部设在欧洲的大型跨国艺展拍卖公司。我们位于海州的‘世恒中国’,只是整个集团的中国分部。随着国内市场的不断扩大,这些年‘世恒中国’正以稳健的步伐快速发展着。虽说只是还未成熟的一家中国分公司,可她毕竟还是行业巨鳄,世恒集团旗下备受重视与期待的分公司。总部方面一直高度关注‘世恒中国’的发展势头。
“恕我直言,若是任何人,尤其是集团视为自己地盘的欧洲本土艺术家,在已签约的情况下,轻易提出和世恒解约的话,那么……整个世恒集团也会因此对该艺人产生不利的评价。不仅如此,集团对于今后再与这些艺术家合作,会抱有相当迟疑,甚至是否定的态度。
“我说这番话,并非强制二位改变主意重新与我的‘世恒中国’续约,只是希望二位慎重考虑和世恒解约给你们个人今后的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我楚云飞本人还不至于因二位解约,就采取什么消极甚至不道德的行动,更不至于因此而心怀怨恨以求报复。只是,我担心二位这一解约,会在整个世恒集团留下对你们不利的记录。毕竟二位是出身欧洲的画家,以后的发展大部分也会在欧洲本土。而世恒集团又是一家以欧洲为主场的公司。得罪了整个集团,恐怕会对您二位将来作为画家的事业带来相当不利的影响。”
楚云飞这大段话说得客气而慎重,语速慢而笃定,深邃的目光始终游走于面前表情越来越不淡定的两位北欧画家脸上。
他看得出来,他说的话已经起作用了。两位画家眉心开始微微皱紧,颇为凝重的面色之下,正进行着矛盾而复杂的思索。
云飞说得没错,他们毕竟是欧洲人,今后的大部分展览和拍卖活动还是要在欧洲、在世恒集团总部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如果他们与集团交恶,世恒这么大的公司若真想找他们的麻烦简直易如反掌。再说,如果今后世恒都因为这次的解约而拒绝与他们合作的话,他们岂不是要因此失去许多发展和赚钱的机会?
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孰轻孰重,明事理的人都不会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