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死因,似乎是在屋子里封窗烧炭打算自杀,一氧化碳中毒,窒息身亡。
虽然及时地送到医院抢救,但救回来的却是借尸还魂的另一人。
岑筝一睁开眼,就莫名其妙地继承了别人的名字和身体……以及男朋友。
而在搞清状况以后,岑筝又不得不一直装记忆受损,装哑了嗓子,装睡眠不足,尽可能避免和原主的男朋友进行过多接触,所以两个人才相安无事地过了五天。
前不久也得知了这位男朋友的名字——吴墨。
胸无点墨。
岑筝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这名字配人,挺合适的。
他也差不多搞清楚了吴墨的生活规律,非常多姿多彩:每天起很早,去镇上的市场买新鲜蔬菜,中午一边做饭一边录像;下午要么直播喊麦“我要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要么放歌跳社会摇;晚上就在饭桌前表演十秒吃一碗饭,连续表演三次。如果半夜还有精力,就拿着手机和手电筒,去镇子上哪个危房里转悠,直播探灵。
吴墨每天的收入都是靠直播时的观众打赏。岑筝十分怀疑,这真能赚到钱吗?
卧室里的音乐声太吵闹,岑筝索性找耳机戴上,用原主的手机刷微博。
热搜上“宋明琢”三个字居高不下,岑筝点进去逐条翻阅,没什么新内容,还是那些连他自己都看腻的新闻标题——
【人气男星宋明琢酒后意外坠楼,经纪公司深夜发声明确认死亡】
【演员宋明琢出殡仪式,生前好友悲痛送行,亲弟弟宋厌欢崩溃大哭】
【宋明琢死亡内幕曝光,惊澜公司有脱不开的责任!】
……
岑筝的拇指不停地上划屏幕,将那些媒体拍摄的照片一扫而过,从不去点开大图,更不会去点开粉丝评论。
这几天他上网的次数很少,因为只要手机屏幕一亮,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不幸身亡的消息。于是他把时间都用来进行情绪自我调节和心理建设上,脑海里时刻紧绷一根弦,咬紧牙关不停地强迫自己接受新身份,绝对不能因此崩溃。
然而,任他心理素质再强大,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直男,这几天总被另一个男人深情款款地盯着,心态也免不了有点崩。
更令他悲从中来的是,自己现在没钱没势,怎么都得跟吴墨继续生活一阵子,多攒些钱再跑路。万一那个土嗨傻帽这段时间有什么生理需求,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自然而然地脱裤子就上。
……不,从两人的身材外表差异来看,自己大概率只需要做到自然而然地脱裤子就够了。
岑筝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能颓然叹息一声。
他正愣神的片刻,脖子上忽然有温暖的东西贴过来,着实把他吓一跳。
“你干什么!”岑筝条件反射地回头,发现吴墨不知什么时候从小卧室里出来了,现在居然搂着自己的肩膀。
吴墨稍稍松开了手臂,惊喜地问:“你嗓子好了?”
岑筝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只好稳住心率,嗫嚅道:“嗯……早上一醒,好多了。”
听他声带恢复得不错,吴墨终于放心地松一口气。他拉过岑筝纤瘦的手,脸上挂着朴实无华的笑容,诚恳道:“我今天的直播打赏比昨天多了五十块,厉不厉害?”
吴墨的年纪看着也不大,但这样兴高采烈的表情还是过分孩子气了,尤其再配上说出来的话,落进岑筝眼里,实在有点冒傻气。
岑筝冲他露了个敷衍的微笑,点头回答:“厉害。”
吴墨的笑容不知收敛,继续说:“要是你去直播,肯定赚得更多,但是你不喜欢抛头露面,我也舍不得让你整天那么累地摇。”
摇?岑筝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指跳那个土气满满的舞蹈。
“嗯。”岑筝把手从对方掌心抽回来,“你继续去直播吧,我……我收拾一下碗。”
吴墨点头答应了,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不知道他还想干嘛,岑筝只好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你能亲我一下吗?”吴墨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