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太后娘娘……”
蒋王后等人一声尖叫,登时扑了过来,幸亏有宫人反应快,才让这尊贵的太后不至于落得个脸朝地的下场。太子快速查看了一下太后的脸色,高声道:“快宣太医,快。”
没人回答,甚至没人看他,所有人都低着头,恨不得躲到裤裆下去。
太子咬咬牙,眼底一瞬划过狰狞恨意,抬起头来时却是一脸着急,对战无极道:“王弟,太后再如何也是你的长辈,你看是不是……”
“长辈,本王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长辈?”战无极一声嗤笑,鸷冷眼神慑人之极,“逍遥了这么多年,她早就该死了!”
太子和蒋王后神情一怒,不知想到了什么,那脸色突然僵硬起来,半晌没说话。
一直袖手旁观的千玥几不可查的挑挑眉,转头看向身旁的白秋,“战无极和蒋太后有仇吗?”
那么恨意毕露的话不像是战无极这种人会说的,他如果恨一个人,自有千百种手段让她生不如死,而不是只在口头上说说。更奇怪的是,蒋王后和太子作为太后的至亲,对战无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居然一句也不反驳,这倒是有趣了……
白秋闻言勾唇一笑,眼神却是冷的,“谁知道呢?”
千玥不着痕迹的蹙蹙眉,见他不欲多说,也没有再追问,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
“王爷,刺客已经擒下,一共二十七人,我方零死零伤亡,请王爷定夺。”一片诡谲的安静中,墨尘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千玥顺势一转头,却见二十几个黑甲士兵一字排开,单膝跪地,沉默无语。每个人身前都跪伏着一个黑衣人,正是之前按蒋王后的命令对战无极出手的那些影卫,但此时此刻,这些人却再没有刚出场时的威风。
凌乱的衣服,染血的发鬓,蒙在脸上的面罩早已经被除掉,露出死灰色的一张脸,每个人的右脸上都有一个烫伤的烙印,下巴被卸掉,满口白牙全部敲碎,肩膀耷拉,手脚更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根本无法跪立,只得狼狈的匍匐在地上。
卸掉下巴,打碎牙齿,是为防止服毒;卸掉肩膀,折断手脚,是为防止暴起伤人。明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却仍然一丝不苟,不留下任何一个破绽,战无极手下的飞鹰军果然是训练有素。
“一个不留!”
千玥心中的感叹战无极自然是不知道,他甚至没看这些人一眼,一挥手,冷酷无比。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二十几名黑甲士兵同时起身,动作一致的拔出腰间长剑,在殿内众人还没搞懂他们要做什么时候,齐齐横剑。
斩!
二十七个人头,咕噜噜滚了一地,鲜血从断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整个地面。
“呕……”一个文臣万万没想到战无极会在这种场合下令杀人,而且是最利落、最具威吓手段的斩首示众!眼看着二十几个活生生的人头在地上乱滚,那人一个无法承受,伏地大吐。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惧,呕吐之声连番不断,女人们更是被吓得满脸是泪,险些把内脏都给吐出来,想大哭又不敢发出声音,憋得无比痛苦。可想而知,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将成为她们终身不退的噩梦。
蒋王后面色死白,眼睁睁的看着跟随自己数十年的影卫被当众枭了首,她却连一个字也不敢说,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她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太子抱住母亲,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惧。
漂亮……
作为殿内唯一一个没有被战无极的狠戾手段吓着的女人,千玥眼中没有半分惶恐,反而有些淡淡的赞赏。她已经大致猜到战无极这样做的理由,却仍是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个威吓实在是太漂亮了,当众甩了太子一耳光,还让他有苦说不出来。
“再有下一次,就不是区区几个人头能解决了。”战无极冷厉的眼神扫了太子与王后一眼,便拂袖转身,一把抓住千玥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不用命令,训练有素的飞鹰军自己知道该做什么,娴熟利落的收拾尸体,整队行列,看都没看天战王等人一眼,便直径离开。那神态姿势好不嚣张,当真是没把战无极之外的人放在眼里。
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煞神扬长而去,满殿死寂的气氛,数名文臣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哪还顾得上君臣之礼?
太子和蒋王后气得够呛,却也是不敢说什么。
天战王看着如此众臣,眼底深处一阵失望,脸色灰败的摆摆手,点了几个人书房议事,便率先离去。
众臣如释重负,纷纷告罪,逃儿似的带着妻女离开了皇宫。
好好一个中秋家宴,竟就这样不伦不类的落了幕,可想而知今夜之后,煞王目无法纪的恶劣名声又将更上一层楼……
晚风清扬,月银如盘,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
宫中大道上,千玥被战无极硬拉着往外走,居然是直接出宫的道路,顿时停下脚步扬眉道:“等等,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白秋和墨玄跟在身后,闻言好笑的道:“不然呢,难道你还想留在这过夜?”
“我说的不是这个,蒋家的事,你打算就这么不管了?”千玥说着,用力挣了挣手,却不料战无极反而握得更紧,一双怒意未消的厉眼狠狠瞪着她,口吻冷傲:“区区一个蒋家,我还没在眼里,我还没跟你算账的,谁准你乱答应的?”
千玥嗤一声乐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