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流闻言,整张脸都憋紫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千玥当时的态度实在太嚣张,更二话不说拆了他蒋家大门,害得他蒋家颜面扫地,这难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伤了你蒋家后辈,那就更加不是本宫的错了。”千玥又慢条斯理的补上一句,更让蒋流气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伤人还有道理不成!”
“当然有道理!本宫是什么身份,就是你蒋流见了也得鞠躬行礼!你蒋家的大少爷算什么东西,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本宫的鼻子叫骂?就凭这一点,本宫废了他又如何!”千玥眉眼一横,蓦然厉喝,气势逼人至极。
蒋流被她的话狠狠一噎,差点没气成内出血!
那个蒋家大少爷的确是先指着千玥的鼻子骂,然后才被铁骑兵打成了内伤,就冲这一点,谁敢说千玥做错了?没定他一个犯上不敬之罪就算千玥宽宏大量了!
蒋流心里阵阵憋屈,分明是这千玥从头嚣张到尾,把他蒋家的名声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为什么一件件细算下来,她反而没有一处做错?难道他蒋家就活该被她蹬鼻子上脸吗?
战景文见状不妙,这才刚好转的局面居然被这千玥一句一句扳回去了,果然是个牙尖嘴利阴险狡诈的女人,嚣张到这种地步还不留下破绽!登时忍不住道:“就算你包围蒋府、伤人这两件事都有情理可言,但到底行为过激,导致蒋家颜面有损,你道个歉也是理所当然吧?”
“什么理所当然,简直笑话!”
千玥扬声冷笑,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蒋流的脸,一字一顿,尖锐寒凉,“如果不是蒋老将军‘亲口承认’刺客所用的箭矢出自蒋家,本宫怎么会行为过激?蒋家颜面有损,难道不是蒋老将军‘亲手’造成的吗?”
一个亲口,一句亲手,刻意加重的尖锐冷嘲,仿佛一击直拳狠狠砸在蒋流心窝处,直打得他脚步一晃,整张脸蓦然血红,手指发颤的指着千玥,“你……你……”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现在指着本宫做什么?蒋家颜面扫地,说到底也是蒋老将军自己用心不纯,本宫什么时候逼着你非承认不可?一切都是你自愿所为,自愿承认,自愿害了蒋家!作茧自缚的感觉,还不错吧?”
千玥笑了起来,红唇白齿,言笑晏晏,那双眼睛却冷寒尖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沉沉压在蒋流心口上,不停的提醒他,是他害得蒋家颜面扫地,如果不是他中了千玥的语言陷阱,千玥或许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放肆。偏偏就是他的一句话,被千玥抓到了把柄,有恃无恐的把蒋家踩在脚下,还叫人找不出错来。
作茧自缚,这可不就是作茧自缚?
蒋流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愤恨,只觉得胸腔里火烧火烫,仿佛魔障了似的,脑子里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一股腥甜猛冲喉咙,“噗——”喷出一口血,心神大损,直直往地上栽去。
“老爷子!”
“爷爷!”
“外公……”
蒋府众人及战景文都被一幕吓了一跳,连忙围聚过去,手忙脚乱的掐人中、拍胸口。百姓们更是惊呼声一片,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这战王妃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蒋老爷子怎么就气得吐血了?
他们哪里知道蒋流心中最看重的就是蒋府的名声地位,中了千玥的语言陷阱,错打错着害了蒋家也就罢了,偏偏还被千玥点了出来。他这段时间本就因为蒋荣华、蒋叶蓉的事情憋了满肚子的火,年纪也不小了,哪受得住千玥一而再再而三的语言刺激?一口血当即就喷了出来,已经是心神大损,萎靡不振。
“看来,蒋老将军已经深切领悟到自己的错误,本宫也就不多说,还请老将军保重身体,这么容易就内疚吐血,可是很容易短命的。”千玥优雅的一笑,那表情说不出的诚恳。
听到这话,蒋家所有人差点没跟着气出一口血来,蒋流分明是被她给气的,她倒好,睁着眼睛说瞎话,愣把责任推到蒋流自己身上,还装模作样的提醒他保重身体,真真是气煞人也!
幸亏蒋流还没醒,否则听到这话,非得再吐出一口血不可。
千玥可没管这么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即一声大笑,素手一扬:“我们走!”
一千铁骑兵,嚣张而来,张狂而去,生生将蒋家脸面踩成了渣!
不久之后,战王妃几句话把蒋老将军活活气到吐血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都,战景文好不容易保住的蒋家名声,一转眼又沦为笑柄,甚至津津乐道,传扬四方……
日上正午,金光潋滟,一天的时间才刚刚过半。
铁骑兵白看了场好戏,列队返回城外驻扎兵营,而千玥却没有回去楚家,反而直接去了战王府。
白秋和墨玄早已经等候在王府门口,一看到她,顿时露出笑脸,连墨玄那个万年面瘫都满眼笑意,亲自过来给她牵马。白秋更是忍俊不禁,满脸促狭的调侃道:“王妃干得这么漂亮,想必日后,除开睚眦必报的名声外,又要多一条牙尖嘴利了。”
千玥白了他一眼,也没注意他话中称呼的变化,跳下马便道:“战无极呢?”
“王爷在房间等你。”白秋说着,又仿佛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毕竟王妃你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