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
蒋流这是逼着他们做选择了。
战王的尸骨至今没有找到,谁也不敢斩钉截铁的肯定他已经死了,陛下铁了心要维护他的利益,太子等人自然心中不安,不管他死没死,这份军权必须回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既然天战王不肯交权,甚至摆明枪马的开始提防战景文,战景文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要一个人妥协,拳头永远比口舌好用。
屋内一时安静的诡异。
几名副统领看着那两个截然不同、寓意各异的托盘,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口水。
“太子殿下,你这是打算强行逼宫,准备造反了吗?”张副统猛地一声厉喝,脸上已显出怒容。
宫中禁军的大统领是蒙田,是天战王的心腹,又生性耿直忠诚,蒋流和战景文不可能拉拢,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这些禁军副统领身上。
要强行收服宫中禁军的首领人物,分明就是想控制禁军。
禁军是直属君王的守卫人员,战景文想控制他们,除了逼宫,逼迫天战王让权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理由吗?
张副统一想到这,脸色便气得涨红。
好个太子,居然连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妄想,倘若战王的军权真落到他手里,他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逼着陛下禅位了?
“张副统的话可不要乱说。”战景文却是神态平和,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半点看不出他嘴里说出的,却是那样犯上不敬,忤逆不尊的话。
“陛下爱子心切,对战王的逝去心神大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皇弟已经死了,我天战雄兵岂能掌握在一个死人手里?这若是传出去,岂非引得天下人嗤笑,更让其他国家窥我天战无人,出兵冒犯?本殿这样做,实乃为天战百姓着想,又怎么称得上造反呢?”
不急不缓的一番话,险些把张副统气出脑溢血来。
不要脸啊,实在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窥视战王手中的军权,为了争权夺势不惜起兵造反,现在到了他嘴里,却反而变成了为百姓着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张副统脸色铁青,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他岂能和疯子为伍?当即一甩袖子,便往外走,“那太子殿下就继续这么为‘百姓着想’吧,在下是粗人,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告辞!”
“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出去?”阴冷无比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副统一听脸色讥诮,回头冷笑道:“怎么,蒋大将军难道还想杀了我这朝……”
话未说完,冷厉寒光一瞬划过他的眼底,恶狠狠的一刀,势如雷霆般插进了他的心口!
蒋流阴测测的站在他身前,手中赫然握着刀柄,冷笑道:“本将有什么不敢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副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实在让本将失望之极。既然你不肯站在殿下这边,那你也不用活着了,去死吧!”
说完狠狠抽刀,一串血珠被带了出来,淋淋洒在地毯上。
其他副统领受惊的低呼一声,脸色惨白,万万没想到只是一言不合,蒋流居然敢杀朝廷命官。
“砰……”张副统倒在地上,原本健壮的身体抽搐了两下,脸色扭曲,看着依然慢条斯理饮茶的战景文,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不会成功……绝……不……”
话未说完,他头一歪,人已经断了气息。
听到他临死诅咒的战景文,眼底神色一瞬狰狞,却又很快平复下来,“本殿会不会成功,一个死人是看不到的。”
说完,他手一动,滚烫的一杯茶全倒在张副统的尸体上,眸光冷彻,看向剩余的几名副统领。
“该你们选了!”
几名副统领脸色大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地上尸体,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这还怎么选?这根本没有选择。
不答应,就得死,张副统已经用生命证明了这一点,他们……不敢不应。
见几位剩下的副统领默认了选择,战景文的眼底方才浮出笑容,亲自走过去,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很是亲切的道:“几位都是聪明人,他日事成,本殿自不会亏待你们。”
几位副统,喏喏应是。
战景文和蒋流对视了一眼,面色阴冷至极。
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向来是收服人心的好办法,可怜张副统一个忠臣,就这样被人杀鸡儆了猴。
天战皇宫,御书房门前。
三步一站,五步一岗,被护城军把守的严严实实。
一个小太监迈着碎步从不远处走来,眉清目秀,看上去很是讨喜,还没来得及走近书房,便被士兵喝住,“干什么的?站住!”
小太监急忙停下来,一脸笑容的解释道:“几位兵大哥,奴才是荣公公身边的小徒弟,奉荣公公吩咐,来书房拿个折子,劳烦放行一下。”
士兵眉头一皱,还未说话,一旁便传来威严的声音,“他没问题,本副统亲自送来的,你们让开就是。”
士兵回头一看,却见是蒙大统领手下一个禁军副统领,面貌很熟悉,平日也是忠心耿耿,便也没多想,一抬手,原本把手在书房门前的士兵顿时把路让开。
“谢谢几位兵大哥,奴才很快就出来。”那小太监忙不迭的道了谢,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旁边的副统领,又收了回来,小碎步进入书房,不过半柱香便出来了,手中果然拿着一封折子。
士兵上前搜查,确定除了这封折子外,他没从书房拿走任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