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日的监狱里时间过得总显得慢了许多,加上婆娑负责的这个家伙有点特别,她几乎没什么机会和她的同事混在一起。
除了这个叫做浮图的男人以外,唯一能见到活人的机会就是每顿三餐那个寡言冷语的送餐小哥。
他总是把定量的食物给了婆娑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仿佛她才是那个不能出门一步,不能和人有任何接触的罪犯。
几次之后婆娑有了这里是关着她的错觉。
因为叫做浮图的男人明显要自然许多,吃饱就睡,睡够了有时会做起来一脸研究的观察着她。
简直不像在坐牢。
像宅男。
但婆娑到底不是好欺负的,上学时练就出的坐着也能思维发散的本领这时充分发挥了作用,两个人对着看,往往是浮图先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无趣的躺下不理人了。
打破这样的生活得是一个女人。
身材很好,肤色很健康,最主要的是,婆娑见过她。
就是一开始来到监狱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在和监狱长热吻的女人——妮佳。
那双大长腿居高临下的绕着她转了一圈,口吻谈不上热情,但也不像有什么敌意的样子。
“……怎么样,监狱的生活还习惯么?”
婆娑沉默了一下,觉得她这话实在是有歧义的很,但是没弄清楚来意之前不想轻易的得罪她,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妮佳眼里飞快地划过一丝不快,但嘴巴却扯出个笑来“我们这里毕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地方,你来的时候也没办什么欢迎会,总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今天金休假,叫了大家一起去喝酒,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
闻言婆娑迟疑了一下,她一开始是觉得可能自己无意间得罪了这女人,她来找她算账,但是既然是集体活动,想来她应该没有撒谎,再看看这暗无天日的四面墙壁,也的确是很想出去放风,但是……
她看了看浮图,这个人毕竟是很重要的犯人,就这样走了不会受到处罚么?
妮佳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看见火红头发得男人睡着了的背影,眼里有几分忌惮,但更多的是对此间防御性的自信。
“高高在上的家伙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做了我王的阶下囚。”
她低低的嘀咕了两句。
又转头去看婆娑“这里是女王亲自督工建造的,不用担心他跑出来。你去不去倒是给个准话,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金还在等着我呢。”
梅布勒斯!金,是监狱长得全名,婆娑知道这就算是下马威了,但是她一对监狱长没什么心思,二也确实是想出去,天人交战没几秒就败下阵来,两三秒收拾好。
“走吧。”
妮佳看她的眼神多了两分识时务的满意。
两人离开后,红发的男人睁开眼,红色的瞳孔里似有火焰升腾,身上无风自动,红色的光亮起好一阵,才渐渐暗下去,他仿佛是累的不行了,额头上渗出汗珠,轻轻喘着粗气。
他看了看锁着他的铁链,那上面的符咒不知是否错觉,好像黯淡了几分……
没想到妮佳没有说谎。
在她们越走越偏僻婆娑都有她准备毁尸灭迹的觉悟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一片开阔,一帮老爷们的粗话荤话灌进耳朵里,篝火熊熊,气氛喧闹。
见到两个女人,哄闹的声音更大,妮佳早就和他们熟识,人缘也像不错的样子,一路上都有人和她打招呼调笑,倒是婆娑,虽然也算是他们的同事,但是位置偏僻不怎么见人,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那好奇下还像藏着几分警惕。
“哈哈哈!老子说什么来着?只要老大在,妮佳保准来!小子,快交钱!”
有人就声音委屈的抱怨“妮佳姐也真是的,明明这老半天都没在,就不能干脆别来了?”
身材火辣的女人走到梅布勒斯监狱长身边坐下,手臂亲昵的缠在他胳膊上,笑骂“你倒是想得美!要是你们喝了酒,在带着金招|妓,我不就倒了大霉了?”
那小子就吐了吐舌头,妮佳姐什么都好,除了爱吃醋——可怜的老大被这么一个醋坛子给看住了,以后可没有一点‘幸福’可言了……
调侃过妮佳,也没人搭理婆娑,像是有意无意的把她孤立了一样,婆娑反倒乐的轻松,自己摘了些酒草丢进水壶里。
酒草很快就在水里分解融化,变成香醇的酒液,婆娑吞了一口,立刻辣的直吐舌头。
香醇的美酒一下子烫暖了胃,整个人舒服的直眯眼,抬头看了眼难得一见的月亮,突然有点想哭。
*
这一堆监狱里混的人面面相觑。
鹿婆娑是上面的人丢下来的,有是个女的,有不少人第一眼见她就觉得是上面搞了个拖油瓶过来,在不然就是利用性别想做间谍的。
但是没想到,这女人自打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最后一层,每天和那个阿萨克相面,老实本分的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这次聚会是老大提出来的,一方面是想让大家伙松松筋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这女人,要是清白,就欢迎她入伙,要不然,就是女王的面子他们也不会给。
没想到……他们还没给她灌酒套话,这女人自己就把自己灌醉了。
有不少人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妮佳,忍不住叹息一声。
“嘿嘿……你脑袋上、怎么有疤啊?和人打架了吧?不乖啊……”
一个气场如虎似狼的老爷们像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