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月亮周围不是彩云,是缭绕的烟雾。丝丝缕缕的烟雾,让人分辨不清月亮究竟是圆是缺。
付萝揉了揉眼,摸到一片冰凉,她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身艳红色的嫁衣,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想要起身,头上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别乱动,马上就好了!”
付萝记得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卸下心防,仍旧捂着胸口,“章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给你这个新娘子化妆了!”章绘手底下一边忙碌着,一边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镇最美的新娘!”
一句话,让付萝冷汗涔涔。
她闭上眼大叫了几声,然而张开眼后发现还是在原处。
她不管不顾,将章绘刚给她做好的发型乱揉一气,直到瞧见镜子里她发型乱糟糟的像一团鸟窝,这才敢松口气儿。
顶着鸟窝头的付萝,学着隔壁村里傻丫头的笑,适时的擦了把口水。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吉时已到”。
付萝尚未缓过神儿,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味道极重的毛巾,她被两个人驾着,塞进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花轿里,耳边是吹吹打打的锣鼓声和唢呐声。
嬉闹的人群中,付萝看到了不远处的章绘,她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无法逃离身边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章绘的背影渐渐消失。
“不要……不要……”付萝拼命的挣扎着。
颠簸的轿子忽然停下,不知是谁在外头踹轿子,一阵天旋地转,付萝醒了。
一身汗湿,浑身再无半点力气,付萝喘着粗气,眼见窗外明月当空,繁星闪烁,那些缭绕的烟雾早已不知所踪。
付萝洗了一把脸,这才缓过神来。她打算把梦的内容都记录下来,可是等她回忆的时候那些细节都记不清了,脑海里只有艳红又劣质的嫁衣。
在空白的文档里留下“又是那个梦”。
依稀记得梦中,人都是真人,事都是真事。
记忆中,那年她才十六岁,叔父为得到三千块的彩礼,愣是要把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彼时返乡的章绘跟她讲了许多外面的世界,她一颗心早就飞出了小镇了。
结婚前一天,在章绘的帮助下,她从叔父家逃了出来,偷偷跟着章绘来到了滨海市。
或许是因为有了记忆的衬托,梦中的情节渐渐在她脑海里有了雏形,她飞快的记录下了一切。
或许是因为有了记忆的衬托,梦中的情节渐渐在她脑海里有了雏形,她飞快的记录下了一切,包括章绘最后令她绝望至极的一瞥。
恰在此时,章绘发来一条微信。付萝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下楼吃烤串!”
付萝揉了揉本就乱糟糟的发丝,仍旧昏昏沉沉。
“可算来了,来一个!”一看见付萝,章绘二话不说,就把烤鸡翅递了过去。
烤鸡翅味道很不错,是付萝喜欢的味道,然而现在却食不知味。
“章姐,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
对于梦中的一切,付萝始终无法释怀,尽管她极力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
“可能是小时候在老槐树底下听过太多的神话故事,所以想要知道,当个英勇的神仙是什么滋味!”说完之后,发现付萝神色依然怪怪的,“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我做了一个梦……”付萝如实说:“梦见当时你没有帮我,而我被绑上了花轿,真的嫁人了……”
章绘不知所措,一想到当时她的一时冲动却改变了付萝一生的命运,就觉得有一样东西压在她的肩上,如此沉甸甸……
“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
两人对视一笑,碰了个杯。
忽然,一个人横冲直撞,章绘被推倒在了地上。
付萝扶起章绘,怒视着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在看见付萝以后,只顾着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有一个哆哆嗦嗦的“你”字。
“不速之客”有一张极好看的面孔,与当下流行的阴柔花美男不同,他是英气的、俊朗的。
付萝撑着一张严肃的脸,冲着对面手足无措的男人道:“请你小心点!”
男人走到付萝跟前,“你不认识我了?”
酒精的作用,付萝有些晕眩,随着男人的一句话,她郁闷了,“我应该认识你?”
男人惊叫:“你一个小时之前才抢走我的东西,怎么这会儿就忘了?”
周围的人竖起了耳朵要听八卦,付萝心里“靠”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一个小时之前,明明是在家里睡大觉!”
男人旋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看着付萝,“快把东西还我,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付萝听后,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刚才怪异的梦境,恐惧铺天盖地。
“哪儿来的神经病!”她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紧身衣。
尽管美色当前,付萝果断拉起了章绘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两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车上,章绘感慨的说:“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居然是个神经病!”
付萝应声翻了个白眼。
跟章绘分别后,付萝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冲了个热水澡,把糟心事带来的坏情绪统统冲走。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却听到卧室有响动,可是这房子一直是她个人独居,除了章绘再没第二个人来过!
付萝大惊,从沙发垫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