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宋语亭提醒了父亲, 却还是放不下心来, 可父亲是不会让自己旁听他们议事的。
宋语亭在屋子里打转半天, 忽而眼前一亮。
她去了将军府的后院。
宋将军的书房紧跟着后院,屋后原本攀着茂盛的爬山虎, 到了这个季节,就只剩下一片枯黄的叶子。
宋语亭站在那里, 撩起裙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后面, 将耳朵附在窗沿上。
屋子里隐隐约约传出谈话声。
“何将军……”
“可以……”
宋语亭听不清楚, 心急如焚,脚下一个没注意, 踩到一片碎叶子, 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语亭心中一跳。
窗户猛然被推开,直接砸到她鼻子上。
宋语亭下意识捂住鼻子, 抬头看向窗前的人。
当即便怔了一下。
宋语亭活了两辈子, 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站在窗前的年轻男子穿着精致的铠甲,俊眉修目, 一张脸却冷若千年的寒冰,看着她的时候,神情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宋语亭心里就很气。
就算你很好看,也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呀。
对方冷声道:“你是何人?胆敢窥探军情!”
“亭亭?”宋将军拨开那年轻男子,焦急道:“你怎么在这里,也不怕被虫子咬了, 鼻子怎么了, 疼不疼。”
他回头看向那年轻男子, 道:“何将军,这是小女,素来爱玩乐,并非是窥探军情之人。”
宋语亭看着那人,冷哼一声:“我自己家,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我就是爬房顶,别人也管不着。”
语气十分骄矜。
她松开捂住鼻子的手,鼻尖红了一点,在洁白如玉的脸上,显得尤为可爱。
那男子看向她,心思恍惚了一下。
秋日的塞北,天高云淡,整个空间都是明亮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宋语亭白皙的肌肤柔润地几乎要发光,她骄傲地抬起头颅,便露出一条同样洁白纤细的脖颈来。
那样的白,那样的细腻,那样的柔嫩。
他忽然动了动喉结。
当真,宋家多绝色。
宫中宋贵妃美貌过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可是比起她的这个侄女儿,还是差点天质自然的韵味。
宋将军哭笑不得:“亭亭别闹,爹爹在和几位将军议事,你先回房。”
宋语亭不好不给爹爹颜面,便咬了咬下唇道:“爹爹,你一定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哦,明天我找你有事的。”
“知道了,乖,回去吧。”宋将军无奈道,“何将军见笑,小女一向顽劣,我也是没法子了。”
何将军并未说话,他的手在衣袖里,已经握成了拳头。
果真是人间尤物,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那轻咬下唇的动作,瞬间便让人心生怜意,生怕那皓白的贝齿,稍一用力,咬破了那红润的唇。
何将军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挡住了身后的人。
“宋将军客气,既然是内宅女眷,何某刚才多有得罪,来日给小姐赔罪。”
宋语亭不知道他是谁,却天然对姓何的没有任何好感,只是看爹爹对这个人好像也是颇为敬重,她也不敢造次。
只好假装看不到他。
“爹爹,我走了。”
何将军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眼中慢慢泛出一丝意味不明地含义。
宋语亭可不知道有人盯着她一路,只微微提着裙摆走回了小院子里,看着地上的黄沙,被沾污了的裙子。
这是她最喜欢的裙子了,塞外物资匮乏,而且风沙大,为了方便清理,街面上卖的衣料全是深色。
这也就算了,可连京城送来的,也全是黑色灰色蓝色,这匹粉色的,还是祖母让人捎来的。
果然是容易脏。
宋语亭悄悄撇了撇嘴,等将来爹爹调回京城了,她也要和那些女孩子一样,穿的花团锦簇。
她长的那么好看,肯定比别人家的小姑娘更讨人喜欢。
换了衣裳散了头发,宋语亭坐在自己屋里,挥退了下人。
见到了爹爹,之前那些恐惧害怕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
看着自己的闺房,也只觉得温馨可爱。
跟镇国公府那个黑漆漆的小房间,完全不一样,家里还有活泼可爱的侍女,不像镇国公府,死气沉沉的。
宋语亭躺在床上。
慢慢睡了过去。
老嬷嬷进来给她盖上被子,看着自家小姐的睡颜,止不住笑了笑。
宋语亭一张小脸睡的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皮上,乌黑浓密,小巧的鼻翼微微扇着,看着便觉得温柔可爱。
难怪将军还有别的儿女,却只带着小姐一人在北疆,将别人都留在了京城里。
这样乖巧的女儿,自然是讨人喜欢的。
室内摆放着北疆罕见的鲜花,在暖笼的熏蒸下,传来一阵阵香气。
嬷嬷看了看那洁白的花朵,又看看小姐的脸。忽而笑了。
人比花娇,果然是人比花娇。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这样的绝代佳人。
第二天宋语亭是在晨光微熹中醒来的,天外的灰白色夹杂着阳光未现时的淡淡红晕,是北方平原里特有的壮观景象。
侍女们走进来,有人端着铜盆,有人拿着毛巾,有人捧着衣服。
淡绿色绣合欢花的襦裙,菡萏色的褙子,外面配上墨蓝的披风,便是雅致不俗的韵味,还有着少女们的活泼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