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他望过来的时候,还对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他顿时一激灵被吓得魂飞魄散!
急忙向门口跑去,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把门给锁住了!
他拉不开,又无法逃跑,只能使劲地拍打门。
感到越来越害怕和恐惧。
后来……
那人没能爬进来,大概是因为闪电有些唬人,男人在树上,又在做亏心事,万一被雷劈死了岂不是很窝囊……
这还不是他害怕的根源,根源来自于当天晚上。
那天直到很晚,小小年纪就开始出去应酬的景霖回来了。
景霖回到家,没有瞧见他,这才想起他被人关着,让人把他放出去,那时候,他全身都在抖,不知道景霖是喝醉了,还是出于某种心思。
那晚景霖把他抱上床,两人挨着睡,外面已经停了打雷闪电,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大风卷着树叶,晃得“沙沙”作响。
在路灯下投射出如鬼魅般斑驳的黑影。
他年纪小,白天又受了惊吓,神经紧绷了一天,现在是疲乏至极。
半夜,景伊感觉下面一凉。
原来是景霖突然脱下他的裤子。
景霖的房间很大,有一大面的落地窗,外面的灯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景伊可以看清楚房中的一切。
他借着灯光看见景霖盯着他的某处看了许久,唇角似乎带着笑意,小孩子敏感,他觉得那一刻景霖的笑意跟树上那人一样。
然后,景霖幽幽地说,“小伊,男孩子和女孩子终究还是不同的是不是?哪里不同呢?是不是因为多了这个东西?”
说完还伸手捏住了他的那里……
景伊一动不敢动,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头晕,被他的动作弄得很痛、很痛……
很久之后,景霖才叹息一声,“你要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好。”
他没有管景霖话里的意思,整个人被他的眼神和动作骇得毫毛都立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那时候景霖的目光,在月光照射下,那目光带着憎恶、反感、怨恨、绝望……
他虽然看不懂,但是觉得那目光让他浑身颤栗不安。
景伊经过一下午的恐惧已经骇了极点再加上景霖这样的眼神,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那时候景伊一直把景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但从此之后,他就怕了……
而此后,景霖更加疯狂地把他关在黑屋中。
他拼命反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于事无补。
大人们听见他的哭声总是叹气。
爷爷说:“他怎么又在哭?”
景霖说:“小伊的个性太弱,最近功课也不好,还需要多多的磨砺。”
景常华笑:“爸,这孩子太能作了,像个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的,我听说要多多的练练胆子,以后就很爷们了。”
景园其他的工作人员碎嘴,一些话也钻进他耳中:“小少爷真难带呀,跟他妈妈一样,事多。”
“就应该多关关,你看还哭呢,这都一下午了!”
“不会哭出毛病来吧?”
“哭死也怨不着我们……”
在黑暗中,他总是想起树上那人如爬行动物一般冰冷、阴毒的目光,和景霖那晚复杂、疯狂的目光。
他不得不去把唯一能透进一丝光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觉得不牢靠,他直接搬了很多东西堵在窗户处。
然后才紧紧地扒着大门,他很害怕很恐惧,不停地朝着窗户、四周张望,感觉一天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而又无助。
那时候的友容被成远宠得无法无天,可谓是一个妥妥的小公举。
成远来景家串个门,也总是抱着成友容过来,只要他在的时候,他总是羡慕地看着被成远抱着的成友容。
也许是目光太过吸引人,成友容在成远的怀抱,一下子便看见了他,她挣脱开成远的怀抱,跳下来。大概因为周围同龄的孩子比较少,也无法选择,只能跟他一起玩。
她被养的胖乎乎的,圆嘟嘟的,脸像是一个红红的苹果,眼睛亮亮的,像是星星,很好看。
不像他小时候瘦巴巴的,又不喜欢笑,不喜欢说话,一点都不讨喜。
她说:“你叫什么?我叫成友容。”
他没有兴趣和不熟悉的人说话,便没有搭话。
后来多来了几回,她凑近他说:“你有妈妈吗?”
景伊眨巴着眼睛,沉默了好一阵。
她像是找到了同类,瞬间就活络了,拉着他说了一下午。
大概是些幼儿园哪个哪个说她是从垃圾堆捡来的,她把人给揍了,然后她爸爸没有怪她还给她擦屁股;
隔壁姓王的在嘲笑她,她把他们家的大黄给放了,对着那家人说,大黄去找它妈妈去了,你凭什么关着大黄,它也应该有自由,大黄是个鹦鹉;
隔壁的隔壁姓唐的在炫耀他妈妈给他买的新衣服,她便把他们家晾的衣服给全都扯了,让他们家那些衣服都不能要了……
景伊觉得她就是一个智障,没有搭理她,但是她依然说得很欢快,整整一下午,都在自夸她的“丰功伟绩”。
虽然很智障,但是,他渐渐地开始期待成友容来找他,因为她来了,他没有那么害怕……
也只有成友容来的时候,他的日子才会好过点,这样可以一起玩耍。
后来,有一回,不知道怎么惹到她,她伸手把他从花台上推了下去,然后摔断了骨头。
本来他觉得没有什么,不要不被关在黑屋中,痛一点算什么?但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