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筱筱皱着眉仔细思索了半晌,只记得自己那天晚上抱着手机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接着又一直生病,根本没空注意手机。
她印象里这几天都是方温在身边守着她,除此之外就是来来往往的丫鬟大夫。
她心里不觉得方温会一声不响地拿走她的东西,大夫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查抄她的床铺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可是,来来往往的丫鬟很有几个,她依稀认识的都不记得,更何况谁知道她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
君筱筱不死心,半坐起来,掀开被子,拿开枕头,充电宝还好好地待在枕头底下,耳机线也从床尾的被子里找到了,可是还是没有手机的踪影。
她记得她煲剧的时候戴着耳机的呀?估计是睡梦中不知不觉从手机上扯下来的。
她心里忐忑不安,别说手机对她来讲多重要了,更重要的是,这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会不会给自己招来大祸?
君筱筱缩回被子里,勉强按捺住心底的恐慌,目不转睛地盯着案几上的烛火,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看着罩子里的火光一跳一跳的,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也在跟着跳,她本就刚刚才退下烧来,这伤寒还没好利索,一时间只觉得脑仁儿生疼。
君筱筱伸出双手,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冷不防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这下一来脑袋简直快疼得炸开了。
外间的霜儿听见动静,掀帘走了进来,看见君筱筱把手伸在被子外面,嗔怪道:“姑娘病还没好,怎么倒贪起凉来了。”
说完就走上前来,将君筱筱的手塞进被子里。
君筱筱看着她,僵硬地扯开嘴角笑了一笑,问道:“霜儿我问你,这几天可是你在帮我换贴身衣物?”
霜儿顿时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捂着嘴,惊讶出声:“姑娘你想什么呢!王爷怎么会做那种有失体统的事!”
......
君筱筱无语凝噎,霜儿姑娘你在想什么啊!下次语出惊人之前能先了解一下病患的精神状况么?!
君筱筱哆哆嗦嗦捂了捂自己被曲解的纯洁小心脏,这次问的问题直击靶心:“我是说,你替我换洗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床上有其余的东西?”
霜儿想了想,摇头:“不曾见过。”
君筱筱看她神色不似作伪,继续问道:“那这几天可有别的什么人曾单独靠近我的床铺?”
霜儿很肯定地答道:“除了奴婢给姑娘换洗之外,其余时候都是王爷守在您床边的,喂食喂水喂药都是王爷亲自来的,不曾有别的人靠近。”
君筱筱心里一甜,又赶紧唾弃了自己一下,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发花痴。
接着又陷入了迷惘,那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霜儿在说谎?
君筱筱在心里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要是果真是霜儿拿走了她的手机,她又何必将自己扯进嫌疑里,就算是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难不成就为了将嫌疑推到方温头上?世上有这么蠢的丫头吗?为了偷个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攀诬自己的主人,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既然不是霜儿,哥哥更是不可能,那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君筱筱觉得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
见她久不出声,霜儿疑惑地问:“姑娘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君筱筱冲她一笑,摇头道:“梦里梦见丢东西了,才睡醒,脑子还糊涂着,想是我记差了。”
手机又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算丢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也许拿走的那个人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要是郑重其事地喧嚷开来,到处查找,人家反而以为那是什么贵重东西,怯罚和贪财之心并起,给她藏到什么土里水里去可怎么好。
“姑娘可不许再贪凉,奴婢可是要每日跟王公公汇报您的病情的。”霜儿语带威胁。
君筱筱已然再次陷入沉思,闻言心不在焉地“嗯嗯”了两声。
霜儿走到案几边,一个个扑灭了烛火,屋里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姑娘再睡睡吧,不然该睡倒了。”
接着是“吱呀”一声房门关上的声音。
君筱筱望着窗子外头透进来的月光,怎么也想不出来手机到底被谁拿走了,思考到子时,一阵困意涌上来,才重新陷入了黑甜乡。
第二天一大早,霜儿先伺候君筱筱洗漱,进食,喝药,里里外外收拾妥当之后,跟君筱筱打过招呼,然后去到正房尽职尽责地对王忠汇报君筱筱的身体状况。
汇报完毕,王忠满脸慈爱地叮嘱她:“好好照顾姑娘。”
霜儿答应一声,福了个礼告退。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犹豫豫地转过身,一脸欲言欲止。
王忠端着慈和的笑脸,温言细问:“还有事吗?”
霜儿先是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看着王公公慈和的笑脸,最终鼓起勇气,迟疑道:“奴婢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事。”
王忠鼓励道:“没关系,说错了也不怪你。”
于是霜儿将昨晚他们离开后,君筱筱如何如何问她,她又是如何如何回答的,照实对王忠讲了一遍,最后道:“奴婢观姑娘神情,像是丢了什么紧要的东西,可姑娘又说是记差了。奴婢就想着,姑娘毕竟是客人,在咱们府里丢了东西,是不是不好开口?但是又拿不准,许是姑娘真记差了呢。”
王忠对她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姑娘既是说记差了,就算丢了东西,想来也是不愿意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