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对此眉头拧得死紧。
短暂的寂静后,他声音微沉地提醒:“我是你的保镖,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宴九不明所以,“你不是保护的挺好么?你看看,从头到脚没一点损伤。”
“可你昨晚上差点就出事了!”傅司皱着眉头,“你这样,董事长会担心,而我也无法向他交代。”
哪有雇主给保镖挡事的!
这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在两秒的安静过后,宴九禁不住嗤了一声,“傅司,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傅司神色微怔。
“我爸会担心?这大概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傅司看她轻笑的神情,这才想来,是啊,在那个家里根本没有人在意宴九的死活。
特别是宴国怀。
一个曾经把自己的女儿丢在山里的男人。
傅司自觉说错了话,态度上不由得缓和了下来,沉沉地道:“可是我无法向自己交代。”
“你有什么不能交代的?你做的很好,我生病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让我平安度过危险,这就足够了!如果换成你喝下那茶水,我不一定能像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
傅司神情严肃:“我只是个保镖,生死由命,你不需要来照顾我。”
宴九对于他的话不禁眉头轻蹙了起来,“傅司,你很清楚,我从来没把你当保镖。”
傅司神色一震,缄默了几秒后,语气微哑问:“那你把我当什么?”
宴九挑眉,把他当什么?
当然是战友了!
大家都是穿着同样的制服,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但这斩钉截铁的话不能当着傅司说,否则会暴露的。
所以她试探性地说:“朋友?”
“……”
傅司抿紧了唇。
见对方好像一点都没高兴样子,宴九又尝试着问:“兄弟?”
“……”
傅司的脸色依旧绷紧。
宴九一时间脑子里除了只剩下一个父女关系之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关系,索性摊开了问:“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傅司低垂着眉眼,像是放弃了一般,说:“没什么。”
然后就结束了对话,就打算起身离开餐桌。
“……”
这是不开心,闹脾气了?
啧啧,这位哪是保镖啊,分明就是祖宗啊!
还没等宴九再出声,就听到他又说:“总之,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任何危急关头,挡在前面的人都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看他那么认真严肃的样子,宴九想到昨天自己对他的伤害,只能口头暂时现行退让道:“行行行,你既然那么想死,你放心,下次我绝对成全你,一有问题,我就推你出去,绝不手软。”
傅司:“……”
虽然中心思想没错,怎么被她一说之后总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呢。
正想着,就听到小姑娘一句:“你等会儿还和我一起睡吗?”
瞬间把他心里那些想法全部给打了个烟消云散。
那带着旖旎的话语,和此时她小心翼翼地神色,让他不露声色地反问:“你希望我和你睡吗?”
宴九挠了挠头,想到刚才自己窝在人家怀里,还偷亲人家,神情上有些不太好意思,“睡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我睡相好像有点糟,你会不会介意啊?”
“有多糟?”傅司问。
宴九有点心虚,“这个……可说不准……”
说不定睡着睡着又把你啃一顿,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宴九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没事,我不介意。”傅司回答。
宴九:“哦。”
既然不介意,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给他蒙上心里阴影了。
两个人聊完了这些有的没的,自然也该聊下正事了。
宴九刚和孙卓通完电话,所以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那王八蛋说,那东西不碰任何东西的时候是无色无味的,但是一制成药丸,会有一种非常淡的特殊的味道。过检,估计警犬能闻得出。”
其实说到底孙卓还是挖了个坑给宴九和宴玲儿跳。
当她在刚才得知到这个消息时真的有点后悔,早知道这笔单子还是给宴玲儿算了!
倒不是完成不了,只是她更想看宴国光打算怎么做?
万一出事了,她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可惜,罪也受了,单子也拿了,还一并把坑也接收了下来。
“买通?”这时,傅司突然说道。
宴九斜靠在那里,睨看着他,问:“买通警犬?嗯,好主意。你是打算给它一根大骨头棒子,还是一箱大骨头棒子?”
面对她的调侃,傅司默了下,说:“……我是说人。”
宴九摆了摆手,“不用,我还是打算用老规矩办事,一同派出几艘船出去,如果只买通其中一处安全检查,万一宴敏远和宴国光想找我麻烦,那无疑就是在告诉他我的东西在哪儿了。”
“可这样的话,那你要怎么躲过警犬?”傅司不太懂地问道。
宴九冲他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走,睡觉去!”
呃……
这话题换的也太快了。
傅司都没跟上,就见宴九已经躺平在了床上。
在怔愣了三秒后,就听到床上的人说:“赶紧上来睡觉啊,都那么晚了,再不睡明天早上没办法去和孙卓谈事了。”
说着她还拍了拍床。
傅司坐在餐桌前,暖橘色的灯光下,听着她那熟稔的口吻,忽然间有一种老夫老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