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宴敏远就坐在办公室到天亮。
这期间他的手下一路把消息传回来,宴敏远连忙利用自己的职权连夜彻查,直到把所有碎片式的消息全都凑齐,拼出了完全的信息。
那就是宴九和高老大有一个新的交易,就在三天后船只会。
还是用之前的老方法,她会借着运输一批器材到时候装好,运回来再做交易。
当下,宴敏远连回家洗漱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自己开车去了郑有才那边。
结果被告知郑有才根本不在公司,而是在码头上。
说是码头那边不太平,手下们时不时的会吵闹发生碰撞和摩擦。
听到这事后,宴敏远当下就驱车亲自前往码头。
结果一到码头,就看到码头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萧条得不行。
宴敏远连忙进了去了码头旁边那栋办公楼,可远远地就瞧见一群人正堵在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吵吵闹闹,很是混乱。
而郑有才则被围在了最中间,看上去也是极为狼狈。
宴敏远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出现肯定也讨不了好,便偷偷绕到了后门上了楼,然后命人下去把郑有才给叫上来。
足足在等了半个小时后,郑有才才满头是汗地跌跌撞撞地走了上来。
一上来,他连打招呼都没打,先给自己倒了两杯茶水灌下去,这才算长舒了口气。
坐在对面的宴敏远笑着替他倒了杯茶,问道:“这罢工的事不是早就结束了吗?怎么还这么闹腾?”
罢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当时他以为郑有才是真把人给治住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没想到宴九会在端茶递水后来这么一杀招,那时候他真是庆幸自己没主动介入到这件事里,成功躲开。
就是可怜郑有才被宴九下了面子,弄得很是被动。
此时的他显然被这件事弄得很烦,接过茶水又喝了两口,才满是恼怒地说:“别提了!还不是冬子那几个蠢货为了多扣下几份给自己,弄得那群手下都有了意见!再加上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血霉了,进出的货总是出问题,这钱我是散了又散,可总是摆不平,这个月的工资一拖欠,这群人就不肯干了。”
宴敏远不以为意地道:“那可以上报给我,我给你拨一笔款啊。”
一提到这里,也不知道戳到郑有才哪根神经线,气得将茶杯重重摔在了桌上,“我当然上报了,可是才上报,就被宴九那个贱人给扣下了!然后还亲自打电话问我那公款里的两亿填补回来了没,如果账不平,就要让审计部门的人来审,弄得我哪里还敢再提要钱的事!我现在这是焦头烂额的很!”
宴敏远皱了皱眉,“怎么又是她……”
“可不就是她干的好事!这个贱丫头迟早我要弄死她!”郑有才冷着一张脸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随后又愤愤道:“还有那个傅四,拿了钱,半个多月了,连点动静都没有!他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宴敏远这时笑了,“他最近被我大姐弄得也是狼狈的很,昨天晚上还和我借酒消愁,估计你的事快要办成了。”
郑有才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昨天他当众被我大姐训了,面子里子都没了,这口气是肯定下不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
郑有才连续郁闷了那么多天,总算是有一件高兴事了,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就连喝水都美滋滋了起来。
等半壶茶都下了肚,他才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你今天来是干什么来着?”
宴敏远轻抿了口茶水,姿态谦和地道:“这不是听到你这里出了事,所以想来帮忙。”
郑有才听了,心里才舒坦了起来,本来之前还多少埋怨他和宴玲儿两个人。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在酒席上一唱一和,他也不可能最后大包大揽的把事情弄到自己身上,以至于到最后吃了这么大的亏,丢了那么大的人。
但现在看他这么一番孝心,多少心里还算是有点安慰。
“还是你有心,财叔没看错人。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搞不定了,年底了,都没货进来了,没货就意味着没钱进账,没钱你说这群人怎么肯罢休。”
说到这里他就头疼不已。
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却不想这时候,宴敏远却状似无意地说:“我倒是知道年前有一批货进来。”
郑有才精神一振,语气变得格外急切,“你谈下来的?那不如进财叔这里,让财叔也分一杯羹,好把这群人打发了。”
宴敏远吹了吹了茶叶沫子,谦逊地笑了一声,“我哪有那本事,那批货是我大姐的,我只是凑巧知道而已,想着你如果缺钱,倒是可以去我大姐那边试试看。”
可这话一出,就见郑有才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让我去找她?做梦!前段时间她让我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这开什么玩笑!我这一去,不就变成求她了!那我的脸要放在哪里?!”
“可你现在缺钱啊,她这一趟可拿不少利润呢!如果成了,能解你不少燃眉之急。”宴敏远这话听着格外的好心,只是随后他却又添了一句,“可惜这货不是我的,如果是我的,也就不让你这么为难了。”
那话里似带着几分惋惜和无奈。
本来气冲冲的郑有才神色一顿。
是啊,这货如果在宴敏远的手里,那他不就能挣这笔钱了吗?!
当下,他挺直了背脊,双手撑着桌沿,很是着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