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傅司找到蛛丝马迹,她可是生生忍了三天,等到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后,她才敢打这一通电话。
可惜,徐康宏在看到陌生电话时没有马上接。
而是宴九坚持不断的打了整整四个电话后,才被接通。
“谁?”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宴九心头微松,忙不迭地道:“是我。”
一听到是她的声音,徐康宏不由得停顿了一秒,然后骤然冷声道:“你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师父,我……”
宴九正想说话,结果就被电话那头的徐康宏冷硬的打断:“你不要喊我师父,我担不起。”
这会儿的徐康宏宴九也不敢惹,只能连连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但我实在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
徐康宏对此冷声自嘲,“我都被你利用完了,你还要我帮你什么。”
宴九当下喉间晦涩难言,“师父……”
可这两个字才说完,立刻遭到了他冷冷的拒绝,“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师父,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那团长……”
“团长也不是你叫地,你没有资格叫团长这两个字。”
被这么不冷不热地挨了两顿地宴九终究没忍住,“那你到底想让我叫你什么,徐康宏!”
电话那头顿时了三秒,紧接着就一改刚才的冷淡,爆出了徐康宏响亮的怒骂声,“你、你叫我什么?!我、我、我没听错吧!你个混账玩意儿,叫我什么!”
嚣张不过三秒的宴九立刻秒怂,“不……不是……是你什么都不让我叫,我这才胡说八道的,那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徐康宏气得粗喘着气,冷哼道:“随便你。”
“那……老头?”
宴九迟疑地换了个称呼,结果就听到徐康宏粗喘着气息,冷冷地一句,“没规矩。”
被这样连番训了的宴九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她直接认错道:“行行行,都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您,我该死!我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但是……我现在真有急事!我求求您了,行不行!这关人命的大事,而且牵扯的还是部队卧底,所以听完您在挑我刺成不?”
随后就将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那天您说没有派卧底来宴氏,后来我想了办法去问了。他说他本来的任务并非是宴氏,而是事关另外一个非法组织,当初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两个兄弟,任务里涉及到了国外的一家军事资源公司,结果消息在两国交涉中泄露了,另外两个牺牲了,然后他把那个地方一锅端了,诈死离开想挖出内幕。你帮我查一查,是不是真有这件事,真有这个人。”
电话那头的徐康宏语气冷然,“我帮不了你。”
宴九一听,立刻急了,“别啊师父!这可事关部队卧底,这可是战友啊,您不能不管啊!”
那两个字立刻触及到了他的情绪,当下再次没绷住地怒了,“什么战友,哪来的战友!你一个……”他顿了顿,然后压着克制不住地怒意低斥道:“你一个奸细!你有什么脸说战友这两个字!说实话,我真后悔替你去查,以你现在的身份,我本应该一个字都不相信才对!”
宴九不禁就此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才说:“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事儿是我犯下的,我怎么样都是活该的,但这一次我真的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帮他。”
可徐康宏却半点不动摇,“你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又谈什么真心。至于那名所谓的卧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套我话,万一我要是说了,被你抓了,那才是一条人命!所以,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对你自问仁至义尽了。”
说罢就要挂电话。
宴九这下真是没办法了,急得脱口就道:“你敢挂,我就杀了他!”
那煞气满满的言语电话那头的徐康宏一顿,紧接着就是暴怒,“你跟谁犯浑呢!跟谁啊!”
宴九索性本性暴露,破罐子破摔了,“我犯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今天咱两不说清楚,那我就真浑,反正你也说我存了想要害他的心了。”
徐康宏当场被气狠了,“你、你敢!”
“我有什么是不敢的,从小到大你觉得我哪件事是不敢做的。”
宴九将得徐康宏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
“反正你今天不说也得说。”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最后爆发出了一声怒吼:“燕九,你这个混账!”
宴九心里愧疚,知道这次真把老头给惹急了,但是傅司的问题也是刻不容缓,所以只能无奈地道:“师父,他现在已经被我爸盯上了,这一次我为了救他,差点死在了我爸手里。当然,我死无所谓,就当赎罪了,但我得知道我的死到底值不值。”
“什么无所谓,什么赎罪!你以为你这样就算赎罪了?!做梦!”
徐康宏极为愤怒地骂了她一顿,宴九这回不敢再顶嘴了,乖乖听了十分钟的责骂。
等终于骂完了,估摸着徐康宏气性下去了,正想开口再次恳求,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四个字,“伤哪儿了……”
就这短短的四个字,宴九的眼眶瞬间就热了。
她就知道,老头心里还是惦记她的。
尽管刚才一开始绷得那么冷,可到了关键时刻该关心的他还是会关心。
否则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一听到自己差点死了,就立刻火气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