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看她在公司里留守了半个月后,终于打算启程,心里那根弦禁不住的绷紧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这次去要和谁谈吗?”
“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我们这次去要谈什么吗?”
“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我们手里的底牌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
傅司一连问了三句,可宴九竟然能一问三不知,这让他不禁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过去谈。”
这不是在胡闹吗?!
那边如此危险重重,要是一个不小心,那是性命攸关地事!
但宴九却这时理直气壮地道:“不是有你嘛。”
傅司:“……”
这马屁拍的……
这下,傅司就是想开口说点训斥的话都说不了,真是又气又无奈。
宴九看他那副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笑了道:“有你万事足!你知道不就行了,本来我也就是牵线搭桥而已,主要是你和他们谈,我在旁边替你撑场子就成。”
傅司想了下,也觉得有理,反正这件事他也不希望宴九插手这件事,于是便叮嘱道:“那到了那边,全听我的,明白吗?”
“明白!”
宴九这般乖巧听话,毫不犹豫的应答让傅司总觉得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为此,他再次提醒道:“不要糊弄我。”
宴九故作惊讶地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居然知道我现在是糊弄你?”
傅司当下一愣。
那样子外的傻。最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好啦好啦,我尽量都听你的,行不行?”
傅司皱了皱眉,他更希望宴九能全部都听他的行动,不过一想到她的性子如果真全听他的,估计那才叫奇怪吧。
当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不过虽说一切有傅司万事足,但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宴九还是细细地看了下那边的一些情况。
她发现那家公司从表面上看其实和一般的军事资源公司没什么差别,就是主要是安保作用,而且名下还有两家子公司。
这次他们洽谈的就是其中一家,名叫gi的公司,洽谈合作的对象叫库恩。
虽然名字很国外化,不过人吗……却是一个正宗的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
听说这个人脾气火爆,性格如同炮仗一般。
否则也不会一看到没货,就二话不说拔枪对着宴敏远开枪了。
一想到宴敏远那身上的几枪,宴九不免又多留意了一番这个叫库恩的男人。
就这样,在仔细地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后的第三天中午就带着傅司一同前往机场。
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坐飞机了,所以一路上傅司做得都非常熟练。
无论是茶水还是睡觉用的毯子和眼罩,都准备到位。
宴九看他把眼罩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然后说:“睡一会儿吧,等到了叫你。”
看他如此周到,宴九不由得问道:“你不睡吗?这次飞得那么远。”
“不睡,替你盯着,你放心睡。”傅司替她把遮挡板拉了下来,然后就靠在一旁没有再吵她了。
宴九也不推辞,带上眼罩就眯觉了起来。
只是她没从头睡到尾,而是在睡了三个小时后就自己醒了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正在低头看资料的傅司看她中途醒过来,便小声地问道。
宴九摇了摇头,“不是,你也睡会儿吧。”
傅司拒绝道:“我不困,我以前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常事。”
可宴九却说:“话不是这么说的,那边危险,就是睡都要提心吊胆的,现在有三个小时你就抓紧时间睡。我替你盯三个小时,免得等会儿没精神,到时候可就没办法谈判了。”
说完她就不由分说地把眼罩亲自给傅司给带上了。
傅司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哪里还会再拒绝,目光柔和地道:“那好吧。”
当下就拉上眼罩靠在了一旁。
至于到底睡没睡,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六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是中午起飞,下午六点准时降落在边境处。
一走出机场,上升的温度让她不由得觉得一阵热。
她脱下外套站在机场外,环顾四周。
就看见远处的破败和肮脏。
傅司把她牢牢护在护身,防止有人冲撞到她。
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流,终于有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走了过来。
他站定在傅司的面前,喊了一声,“喂,你就是宴氏的副总?”
宴九和傅司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听宴九道:“他不是,我才是。”
对方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是女人,眼神顿时轻蔑了起来,“你?一个娘们儿?”
显然他对于宴九作为一个女人来这里交易这件事保持非常严重的怀疑。
“搞什么啊,竟然找个娘们儿来,娘们儿能谈什么事啊,最多也就在床上谈谈情了。”那手下竟当面直言,完全一点都不顾及,摆明了是看不起。
对此傅司倒是面色一寒,微微上前了一步。
宴九暗中拽住了他,笑着道:“你们这里有女人不能谈公事的传统?”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们宴氏很没有诚意而已。”那手下说完就立刻呼呼喝喝道:“赶紧走了,别站在那里磨蹭了。”
说着就带上了墨镜,随手把手里那个写着宴九名字的卡片给丢在了地上,率先往车旁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