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母子连心,他的不安很快在几次探病的时候被孙舒秀发现了。
这段时间孙舒秀一直在医院里休养,虽说基本已经缓过来了,但精神却到底不如之前。
她看自己儿子每天都敛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甚至坐一坐就离开。
这让孙舒秀有些奇怪。
在几次盯问下,终于宴敏远才把事情吐露了出来。
这下孙舒秀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才短短一个过年的时间,宴九那个贱人竟然已经开始插手堂口的事了。
那不就代表着,她即将要和自己的儿子平起平坐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急了。
这一惊一急之下,胸口一阵钝痛,让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重新挣扎着又倒在了床上。
宴敏远看到后,吓得连忙扶住了她,“妈!”
恰巧宴亦陌此时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一看到孙舒秀躺在床上面色痛苦,宴敏远又焦急的样子,心里头立刻惊恐了起来,连忙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推着轮椅往床边滑去。
“妈,怎么了?!”
宴敏远一看到宴亦陌来了,便立刻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说着就要离开。
结果被躺在床上的孙舒秀给紧紧抓住,她皱着眉,胸口的钝痛让她呼吸困难,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不……不能让那贱人赢了……不可以……”
宴敏远心里满是焦急,忙不迭地点头,“好,我知道,妈你放心!”
他说完,孙舒秀这才松了手。
宴敏远赶忙去把医生给找来。
两兄妹就这么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等待着。
在等待了漫长的一个小时多后,医生才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宴敏远率先上前问道。
医生脱下口罩,回答:“夫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时惊急之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后你们要多注意,不要再刺激她,好好照顾才可以。”
宴敏远神色沉然地点头,“嗯。”
随后医生就离开了。
宴亦陌此时听到医生的话,言里带着几分的埋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妈现在经受不起打击,你怎么能刺激妈呢!”
“是我不好,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宴敏远眉头皱紧的望着病床上已经睡下的母亲,心里一片沉重。
他没想到母亲连这么一星半点的情绪都不能有。
“那你到底说了什么啊?”此时,宴亦陌有些奇怪地问。
宴敏远淡淡地道:“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宴亦陌一听,顿时气恼不已,“谁说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要知道!我只有知道了,我才能替妈教训宴九那个贱人!你都不知道那贱人有多欺人太甚!居然直接抓着妈的头发,把药塞进妈的嘴里!”
宴敏远眉头拧成了一道川字。
“什么药?”
宴亦陌下意识地就回答:“就是那个安眠药啊。”
只是刚说完,她突然清醒过来,捂住了嘴。
宴敏远看自家妹妹这个样子,就知道有问题,便侧头,目光微凉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我……”宴亦陌有些心虚地缩了缩头,然后回答:“你别怪我,是妈不让我说的。”
虽说那天闹得那么厉害,但宴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默契的一句话都没乱说。
再加上孙舒秀醒来后也不允许她说。
自然而然的,休养中的宴敏远就被这样被隐瞒住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宴敏远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说道。
迫于这种无形的压力,宴亦陌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呐呐地道:“就是那天宴九把你救回来的第二天她在后院大闹了一场,不仅把我从台阶上踹下去,还给妈喂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差点死掉。”
宴敏远勃然变色,“你说什么?!”
宴九敢谋杀他的母亲?!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明明当时他们对他的说辞是,母亲心力交瘁,这段时间担心过度,这才去医院休养的。
结果……
结果这一切竟然是宴九干的好事?!
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一想到这里,他那翩然的样子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阴沉的表情,和压抑的气息。
宴亦陌看着自家哥哥那张脸上是极为压抑的阴沉,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而且,这次妈妈会吓成这样,其实是因为……”
“因为什么?”宴敏远脸上毫无表情,但听得出那字里行间里的狰狞之色。
“因为宴九把刘嫂的尸体放在车里吓妈。”
宴亦陌的话音刚落,就见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动了两下。
那张脸难看的已经不能用阴沉得如同滴水可以来形容。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他冰冷地问了一句。
宴亦陌一直低着头,“妈怕你担心,怕你不能安心养伤,而且过年的时候你一直去警察局,我也不敢来随便打扰你。”
“那爸爸不知道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亲眼看着妈妈被那贱人打,但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提及到这里,宴亦陌顿时激愤了起来,“那个贱人,早晚有一天我要找人弄死她!”
结果被宴敏远一记眼风飞了过去,“你先好好照顾妈,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
宴亦陌被吓得不情不愿地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