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布政使王乃徽、提学使陈骧、按察使文微、贵阳知府严隽熙、巡警道贺国光……新军教官杨荩诚、陆小总办姜文丞,大小官员共计十八位,已经全部被捕!”马济拿着花名册和每个人对比了一下,对陆荣廷报告道。
“杀了吧!”陆荣廷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贵阳城内大大小小十八位官员的命运就给决定了。
虽说被捕的那一刻,众人都知道情况不好,可是听到这么狠辣的一句话,许多人还是惊恐不已。
“饶命啊!”
“暴徒,你要遭天谴的!”
……
各种咒骂和哀求都无法动摇陆荣廷的决心,三千人打下一个省,如果没有些铁血手段震慑,根本无力应对那多达万人的大军的反扑。对于这些地方官员们,陆荣廷最是清楚了,被剥夺了权利和地位,有哪一个会甘心俯首,一旦外敌压来,他们必定会扇风起浪。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让他们归心,成为自己的助力,可是陆荣廷不愿意在自己孤军在外的时候,把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这太不理智了,也不符合一个军人的作风。
这些人中,最糊涂的就是杨荩诚,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指挥新军发起的起义,而且快要成功了,为什么就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自己竟然和这些满清旧吏一起成了要被杀头的刑徒。
“杨某何罪,你们要杀我?”杨荩诚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挣扎开押着自己的士兵,嘶吼道。
被绳索舒服住,人的力气本就不易施展,杨荩诚凭借着一时的悲愤强行挣脱士兵的压制已经是极限了,面对带着羞怒的重新扑上来的士兵,杨荩诚再次被摁跪在地。杨荩诚死命的挣扎着,睁大的双眼看着陆荣廷,期待着一丝解惑。
陆荣廷打心底里敬佩这些无私的革命党人,可是却也知道自己做不成他们,没有他们那么无私的胸怀,所有才会和革命党越走越远,可是面对杨荩诚那种夹杂着悲痛、绝望、期盼的眼神的时候,终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马济缓步走到杨荩诚身边,望着蓝天深吸了口气,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中那讨厌的液体流出来。良久,马济才低头凑到杨荩诚耳边,低声说“你是个英雄,如果不是我们来,你们已经成功了。可是我们来了,要替你们完成未经的使命,所以你就没必要存在了。”
看着眼前的一身军装的男子,杨荩诚有种想笑的冲动,原来不是自己有罪,而是自己多余了。
“你们能够做到更好嘛?”本不想问出来这句话,可是怀着一份不甘心,杨荩诚还是问了出来。
马济闻言一愣,不过想到那个实力强大的少帅,包含着各种神秘的少帅,马济心中充满了期待。
“我们会的,一定会更好!”一向不是很在意国家的马济,这一刻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随着一声枪响,贵阳城内最后的实力派烟消云散了,整个贵阳城出现了一个绝对的实力中空。
许是杀人太多,贵阳城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甚至等到十八星旗悬挂在巡抚衙门和其他满清衙门之上的时候,很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本该起安稳民心之用的豪门大族们在昨夜马济的血手之下,十数家贵阳大族没了踪迹,剩下的小家小族知晓了郭家的命运,哪还敢出门,甚至听到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都要紧张半天。
陆荣廷借着南宁的经验,把安民告示贴到了大街小巷,明确的说明了免去今年所有税赋,包括厘金捐纳在内。可是再好的承诺,没有人敢看也不行啊,整整一天,全城就像是死城一般,悄无声迹。本来马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想要派人去通知每家每户,可是被董宏阻止了,现在这个时候,最好就是保持不扰民,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缓解双方的隔阂。
董宏的主意还是不错的,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许多人终于受不了没有熟食的痛苦,打开了房门,这也是因为士兵们每天在他们门前走上十几遍,却没有敲打任何一家的房门,才使敏感的市民们放心下来。
没有人外出,也就找不到电报员,虽说黎营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可是这时候可没有电信兵,全营都没有一个可以看懂电报码的,至于陆荣廷手下的防营,战力倒是不弱,可是文化水平实在是太惨烈了。
贵阳城被占领一天了,按说,这已经可以向外界发电报,通告贵州独立了,可是至今因为电报员的问题,却没有一个外界人知道。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贵州晚一两天独立无关紧要,可是对刘显世来说就悲剧了,五百徒步兵日行百里才赶到贵阳,可是城头却换了旗帜,而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消息。
五百徒步兵,大部分的武器都没有携带,五百人的装备不过几十杆枪,还都是短枪,这让他面对两倍与己的军队的时候差点哭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贵阳会出现武昌革命党的铁血十八星旗?”刘显世现在没有一点被巡抚看重的感觉,有的只是辛酸和不安,本来还指望在贵阳捞一个营的装备,现在看起来能保住本回去就不错了。
相较于刘显世的不安,马济和董宏就有些乐了,刚刚探兵说来了一支五百多人的部队,两人还有些担忧,以为是贵州提督带兵反扑贵阳来了,可是看到五百赤手空拳的士兵,马济顿时就笑了。
“没想到刘显世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真的带来五百徒手兵!”
“看来他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