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了凶器,萧珏回到弗尹大人的尸体旁,示意我去观察弗尹大人脖颈一侧致命伤的伤口。他的伤口很奇怪,似乎是……
“难道,凶手一开始用了某种凶器将他刺死后,又换了凶器补刀?”我问。
因为有个很明显的破绽是,一道细长的伤口旁,有一个很细的类似于针孔,但是比针孔粗一些的伤痕,是斜着刺入伤口里的。而细长的伤口,一边厚,一边薄,是类似于单刃的匕首一类凶器造成,直着从圆形伤口边上刺入。
萧珏便是知道我定能察觉这紧紧相连的两个伤口差别,他与我说道,“这圆形型的伤口因为和细长伤口紧紧相连,如果不仔细确认很难发现,而且这圆形伤口是从斜侧一方刺入,即使当凶手手握细长如刺的凶器,刺入弗尹大人的脖颈,最终和造成这细长伤口的凶器其实到达了同一点。也就是,本应将弗尹大人致死的……”
大动脉……
“这是什么意思,本该将弗尹大人致死?”我问,不难察觉,萧珏的话是留于余地的,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是对两个伤口做出了分辨。“难道,这两个伤口并非只是掩饰凶器的目的,有一个并非是造成弗尹大人致死的伤口?”
和我所想的一样,萧珏对此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两个伤口,伤口甲呈现圆形伤口,留在皮肤表面的只有一个与细长伤口几乎连接,如同一个点状的伤痕,推测是用类似于刺的极细凶器造成。伤口乙留在皮肤表面的伤痕呈现细长状,一边较厚,一边较薄,所以被认为是类似于单面匕首的凶器造成。
伤口甲是斜着刺入,伤口是直刺。
因为这两个伤口前后相隔时间很短,没办法确认到底哪一个是先刺入的,哪一个是后刺入的。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两个伤口都是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刺入的。
“这么说来,凶手是用了两种凶器,要不然,就是有两个凶手?”寒召说,“不过在短时间之内,先后刺杀弗尹大人,能做到这一点的,确实不简单。”
“我在想,如果我们将凶手锁定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话,她极有可能是在和弗尹大人……亲热的时候,趁机将他杀害。那么,凶手备两种凶器的可能性并不大,还很容易在弗尹大人面前暴露自己。所以有两个凶手应该更接近于现实情况,其中一个凶手利用美色诱惑,实施杀人行为,但因为角度的偏差,加上她使用的凶器,那这第一下刺进去之后,很显然弗尹大人还活着。于是,与之串通的另一个凶手这时候冲进来,用一把单刃的匕首在原伤口上补了一刀,直接造成弗尹大人的死。”这是我的推测。
萧珏仔细斟酌了一会儿,“霍汐,你认为第一个凶手使用的,是我们刚才所说的刺。第二个凶手使用的是单刃的匕首?”
“没错。”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凶手是女人的前提下。
“萧夫人,难道您已经知道,这第一个凶手使用的刺状凶器,到底是什么了吗?”寒召看起来比我们还要着急。
像是刺一样,又细,又长的东西,还得是随身带着也不会引人起疑的,若那凶手是女子,我着实知道有这么一样东西。不慌不忙地,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支发簪……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
弗尹大人府上的歌伎舞姬,个顶个的美女。有了寒召的帮忙,在他们原本已经查证过一遍的基础上,很快就将嫌疑范围缩小到了四个女子身上。
月容,21岁,前年送来到这弗尹大人府上的。说起来她的年岁,在这一群女子里并不占优势,可生得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明眸皓齿,还有一副好嗓子。
花雀,17岁,她12岁被卖进了弗尹大人府上,在丽夫人来之前,也是有府上专门的人负责调教。可惜她的舞艺并不出众,她在学习舞艺上也没有下很多的功夫,相比舞艺之外,她倒是很会说话,嘴很甜,很懂得讨人欢心。
孚兆,18岁,也是歌伎。嗓音出众,但姿容不及月容姑娘那样的明艳,还有些青涩,她来的时候,很拘谨,远远地站在一旁,话也不说。
平娘,19岁,她曾是城中一位普通人家的妻子,有一副好嗓子,只是后来做苦力的丈夫失踪了,平娘是被她娘家的哥哥给带了回去,又卖进了弗尹大人的府邸里。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朴实,诚然是一个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女人,不过我又听说,她在这府里的身份很特殊,其实整个府院里都知道,弗尹大人和平娘之间的关系……
“这平娘啊,和九妍其实差不多。九妍原是弗尹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后来生下小姐阿和,也是弗尹夫人帮着,才让弗尹大人承认了她的身份。不管好坏,也算是有了出头的日子。至于这平娘……你也能想到的。”丽夫人与我介绍起平娘的事情,说得很是隐晦。“她本就是大人买回来的,这……”
我点点头,意思是我能理解。平娘等于就是身份并未被承认的一个妾侍而已。
“弗尹夫人不喜欢她吗。”
“哪里说得上喜欢不喜欢的,这府里的女人多了去了,弗尹夫人也管不了什么,索性便什么都不管了。说得多了,弗尹大人不高兴,至于这平娘,我倒是见她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即使她和大人的关系摆在那里,也从未有过顶撞谁的事情发生。对几位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丽夫人回说。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绕了一个圈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