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雨点如同鼓点声一样敲击在人的耳膜,她回身望去,少年的眼中带着粼粼的水光,此刻的五官线条更加的柔和,不复平日的凌厉。
“等你真的能追上我再说吧。”
白以曦扭身跑回别墅,大门“嘭”的一声在他鼻间处合拢,慕庭深摸了摸鼻间,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白雨柔哭嚎着往白望北的书房里跑,不知从哪里来的佣人竟然拦着她不让她进屋。
“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我白家养的一条狗!你赶紧放我进去找我爸爸,不然的话,等下有你好果子吃。”暴怒中的白雨柔一巴掌抽了过去,将佣人的脸抽的歪了过去。
佣人敢怒不敢言,只是捂着脸颊坚定的站在书房门口,挡住白雨柔不让她进去。
白雨柔气得在外面直喊白望北,“爸爸爸爸,你把这只看门狗弄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白望北正被公司的事情搅的焦头烂额。
白家的公司自从他接手以后生意就不温不火的,他倒是想努力,可是无奈的是做什么赔什么,维持着原状不动,公司每个月还是赚不了多少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对上一任白家家主怨念起来,明知道他不是这块料就应该多给他留些人手啊!结果那些个公司高管不是浑水摸鱼就是浑浑噩噩度日,一点儿斗志都没有。
每次开会都只是他在打鸡血,其他人看都懒得看他,一点儿也没有上一任家主在时的那股精神劲儿。
正在这里烦躁,白雨柔的声音就从外面出了进来,他直接将面前的烟灰缸砸碎,这个逆女!就知道给他添乱。
声音越来越大,他不得已走出书房,看了一眼还在他书房门口撒泼的白雨柔,上前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我都已经够累的了,你还在这里鬼吼鬼叫的,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白雨柔愣住了,赶来想要训斥女儿的赵玉珍也愣住了,将刚要张开的嘴唇闭得严严实实的,慢吞吞走过来的白雨佳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哈欠和不耐烦的表情凝固在一起。
白望北走到白雨柔的面前,贴近她的脸颊,“我现在心情特别的不好,白雨柔你最好识相点不要惹我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再闹,我现在就把你嫁出去!”
“你在说什么呢!”赵玉珍过来拍了一下白望北的胳膊,“别吓坏了孩子,她还小,有什么事情你好好教育便是,什么嫁出去不嫁出去的,她还没大学毕业,咱们家的孩子,就是要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
“小什么小!慧茹像她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会哭了,别人家的孩子就算是不结婚也已经会下地干农活了!她呢?就知道在这里给我添乱!”白望北气得胸腔也跟着疼。
赵玉珍的眼圈一红,提到白慧茹她就委屈,似嗔非嗔的看了一眼白望北,“你怎么提起那个疯女人了!怎么,当初口口声声说最爱人家,现在还在想她?莫不如我给你们腾位子!”说着背过身去。
白望北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只好上前抓住赵玉珍的双肩慢声安慰,“你别生气,我,我就是嘴急,我没那个意思,你呀,太多心了!”
赵玉珍不肯回头,只是在原地抽噎。
白雨柔却不满父母二人在她面前缠绵悱恻,只顾着自己的那点子事情,“爸妈,你们两个都不管我,刚才我去教训那个野种,慕庭深竟然还帮着那个野种打我!我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两个还不理我!”
白望北和赵玉珍迅速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思。
“慕少竟然会帮着那个野种?”赵玉珍难以置信,她压根儿就不相信慕庭深那样的人会帮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来说话,像慕庭深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是应该离那种人远点吗?
她在原地来回的踱步。
白望北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陡然,他呵斥着白雨柔,“你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给我说清楚,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不许落下,少说一个字我扒了你的皮!不许夸张!”
他的眉毛倒竖,看得白雨柔一阵心惊,她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你们说,慕少会不会是看上了那个贱人?”白望北摸着下巴,脸上带着沉思的表情。
“怎么可能!”白雨佳怪叫了起来,她去年高考失利,重新复读一年,就是为了能够上海城大学跟慕庭深在同一片屋檐下学习,却没想到还是失利了,打算还要再复读一年。
她不能相信,明明她才是那个全世界最美好的人,难道,慕庭深喜欢男人?毕竟白以曦现在是男人的身份。
赵玉珍挥手打断了白雨佳的鬼嚎,经过白望北这么一提点,她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那个小蹄子就算是不说自己是女人,但听说两个人还住在一个寝室,时间久了,以这个小浪蹄子的母亲的基因,也是一个勾引男人的货,怎么可能不让慕庭深知道。
说不准这两个人都已经睡过了呢!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从白望北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可白望北的想法却跟赵玉珍不尽相同。
都已经猜到慕庭深可能是知道了白以曦的真正性别,可白望北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现在白氏集团业绩这么不好,正应该是强强联合的时机,那个小贱人被慕少看上了,也算是有点儿运气,他不如趁现在慕庭深对她还有几分兴趣,用这个小贱人换点儿钱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