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熠在京师逗留了几日,留心探听刑部那边的消息。
刑部的人断定秦佑将军是被人勒死,但凶手究竟是谁,尚没有定论。元熠很疑惑,刑部的人怎么会如此糊涂,连自己这个外行都发现了这么多疑点,刑部的人怎么会下这样的结论。
元熠记得,当天是刑部尚书蒋司旻亲自来现场调查案情,他是右相的长子,皇后的亲哥哥,也是刑部的风云人物,怎么会连这些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除非,他是故意的……
京师的局势愈来愈扑朔迷离,秦将军没有儿子,按照宗朝的继承制度,瑞清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左将军的位置。瑞清一上任,立刻安排人马填补了前段时间被暗杀武将的空缺。
皇后的势力似乎在不经意之间被削弱了,左将军一派的力量却在悄悄壮大。若说瑞清没有野心,元熠是完全不信的,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趁着两方的力量尚且制衡,元熠决定动身前往神龙谷,他轻车简行,一身便装,宛如一个普通的剑客。
神龙谷离京师有一定的距离,骑快马的话,也要半月的功夫。不知不觉,元熠在路上走了三四日。
这天午后,他在山中行走,穿过密林,正准备找个地方勒马休息片刻,却听得远处传来刀剑相撞之声,看来前面有人在打斗。元熠细听了一会儿,推断是一群人在围攻一个人。
元熠套住马,双脚轻点地,快速往前奔去,打斗声越来越大,元熠果然没猜错!
一群穿着统一服饰的人正在围攻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反身一剑,刺向了她身后偷袭的黑衣人。元熠待她转身后才看清,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巾帼女英雄,连静雅。
元熠认得,那些人穿的是刑部的官服,他们的武功虽然不敌连静雅,但毕竟在数量上占了优势,几轮打斗下来,连静雅的体力有些不支,脚步不似开始那般沉稳。
元熠见刑部的人招招下的都是狠手,如果自己不出手相帮,连静雅今日可能就命丧黄泉。但自己若是出手,被人发觉了也不太妙,元熠想了想,扯烂自己的衣角,用布把自己的脸蒙住。
“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不害臊!”元熠说完,用剑劈开人群,把连静雅护在身后。
“你是谁,我们刑部办案,闲杂人等不要多管闲事,快滚!”一个男人把剑对准元熠,恶狠狠地说道。
“哦,刑部?是什么?很了不起吗?我偏偏要管,你能把我怎么样?”元熠调笑着说,身后的连静雅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这位侠士,他们人多势众,你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感谢你仗义相助,但我不能连累你,你快走吧!”
元熠朝她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要走,当然是一起走!呆会跟着我!”
连静雅会意,重新拿起剑,两人背对而立,电光火石间,两人同时腾地而起,朝眼前的敌人杀去。
元熠且战且退,走到密林中,拉过连静雅飞上马,一剑挥断套马的绳子,策着马儿飞驰。
他们跑出密林,沿着山路疾驰,哪知后面的人竟然带了弓箭,他们在高处张开了弓,朝元熠他们射来,不知是谁射出的一箭,一下子刺中了马屁股,马儿吃痛,长嘶一声,高高抬起前蹄。
元熠来不及防备,和连静雅一起从马上滚了下来,山路的另一边是悬崖,两人一瞬间跌了下去,不见踪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人在高处厉声呵道,一群人慌慌张张朝山脚跑去,试着在崖底找到两人的尸首,不,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恐怕会是粉身碎骨吧!
他们谁也没想到,元熠和连静雅掉下山崖,却绝处逢生,两人被崖壁横生的粗壮枝干救了一命,更奇妙的是,枝干一旁有个凹进去的山洞。
元熠拉着连静雅的胳膊,两人齐齐发力,跳进了洞里,洞虽不大,容下两人,却绰绰有余。
两人平复喘息,元熠发觉,连静雅的一条腿受伤了,裤管染上了点点血迹。
“你的伤最好处理一下。”元熠说。
“不过是擦伤罢了,不碍事”连静雅自己扯烂裤脚,准备用布条包扎伤口。元熠见状,皱了皱眉,这样包扎还不如不包,伤口还没有处理。
他蹲下身,帮连静雅细细地擦拭着伤口周围,好在自己出远门随身带着药,元熠撒了些药粉在连静雅的伤口上,处理完后,才一层一层仔细地包扎起来。
“谢谢你,二皇子,过去……是我误会你了……”连静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元熠一愣,摸了摸脸,这才意识到刚才从马上滚下来,脸上缠着的布也弄掉了。
“今日你救我一命,以后有机会,我定当报答!”连静雅双手抱拳,连声称谢。
元熠连忙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还望连将军能替我保密。”
“这是自然!皇后之流,的确太过嚣张,今日竟欺负到我的头上!”连静雅愤愤不平道。
元熠不解地问道:“这不应该啊,你们连家不是一向与皇后交好吗?为什么刑部的人会盯上你,你又为何会在此地?”
连静雅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向元熠道明。
右将军连云飞,也就是连静雅的父亲,他有一个妹妹,早年被选入宫中成为皇帝的女人,她就是元熙的生母,德妃娘娘。
连云飞与皇后交好,本意在于保护德妃和元熙,皇后拉拢连云飞,也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谁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