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晨光熹微,瑶霜尚在睡梦之中,屋外却持续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将她吵醒,今日的琛缡王府并不太平。
金迎瘫坐在庭院中,哭得撕心裂肺,围观的婢女奴仆们议论纷纷,有人说金迎丢了件宝贝,也有人说金迎的宝贝被人偷了,更有人说金迎要被春花美人扫地出门了。
瑶霜顾不上装扮,简单梳洗后便走进了庭院,想要一探究竟。
不一会春花、夏蝉也出来了,只有冬雪房门紧闭。
金迎哭哭啼啼道,她的一支宝贝玉簪被人偷走了,这玉簪是她母亲的遗留之物,若是玉簪找不到了,她还不如即刻抢地死去。
春花拍了拍金迎的肩膀,宽慰道:“你且宽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你这玉簪何时丢的?”
“回主子的话,昨儿傍晚还在,今儿一早,我再看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我未曾将玉簪拿出去过,定是被人偷走了。”
“四季阁鱼龙混杂,就你一人被偷了宝贝,八成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所为了。”春花傲慢地环顾四周,声色俱厉道:“趁着此事还没惊动六殿下琛缡王,是谁偷了金迎的玉簪,现在主动交出来,一切还好说。”
只见大家交头接耳,眼神鄙夷地相互对望,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承认。
春花轻蔑地笑了笑,她继续开口说道:“既然没人承认,那我可要请铁面无私的白大人带人搜查了,光明磊落之人有何惧?此刻谁若是心虚拒绝,谁便是贼人。”
夏蝉也附和道:“贼人一日不抓,一日便有人丢东西,明天丢的,可不知是谁的宝贝了。”
所有人嫉恶如仇,都赞成了春花的提议,大家一同在院内等候着白耿的到来,瑶霜隐隐约约感受到,身旁的野菊似乎很紧张,野菊站在原地,裙摆微微晃动,那是她的双腿正在发抖。
不一会,白耿带着侍卫们赶来了,他听闻了事情缘由,也很赞同春花的提议,他表示,偷鸡摸狗小人之辈,不配呆在琛缡王府中。
“白大人威风凛凛,有你这句话,夏蝉一百个放心。”夏蝉不怀好意地望向瑶霜,幽幽开口道:“夏蝉体恤白大人,夏蝉认为偷盗贵重玉簪之人,定是位家境寒酸之人,因此,白大人可以先从家境贫寒之人搜起,这样省时省力。”
白耿点了点头,却不知该从谁搜起,春花悠哉地说道:“在我看来,秋月美人的家境最为贫寒,谁人不知她只是个落荒逃难的乡野村妇,不妨从秋月姑娘的房间搜起吧。”
瑶霜一身浩然正气,无所畏惧地冲白耿点了点头,白耿站在瑶霜面前,笃定地看着她,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几个侍卫走进了屋里,只听得屋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一个侍卫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支华贵的玉簪,白耿接过来,问金迎,这是不是她丢失的玉簪?
金迎眼放星芒,她无比坚定地回道:“太好了,这就是我丢失的玉簪,是母亲留给我的遗存之物,没想到,竟然是秋月美人你……”
这支玉簪不是金迎的,这个玉簪是初到王都那日,那人送予瑶霜的,金迎在说谎。
瑶霜怒不可遏地对视着金迎,她不懂为什么金迎要说谎?难不成这是她们合谋对付自己的伎俩?
瑶霜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这终究是个乙女游戏,必须要有危机,给四位男主制造营救自己的机会。
侍卫小声问白耿,“这支玉簪是在秋月美人的枕边发现的,白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白耿忧心忡忡,眼中似有愁绪万千,他慎重地站在瑶霜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秋月姑娘,在下相信你。”
“白大人,谢谢你。”
白耿一声叱令压住了七嘴八舌的声音,所有人惴惴不安地望着他,他吼道:“事关秋月美人,事情重大,一些需由六殿下琛缡王来裁决,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准私自议论。”
白耿,他真的很可靠呢。
……
六殿下琛缡王慵懒地坐在琉璃殿的宝座上,他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而此时,瑶霜与春花、夏蝉跪在他的面前,婢女野菊、金迎跪在我们的身后。
琛缡王端量着玉簪,点了点头,“确实是支名贵簪子,金迎,这可是你丢的那一支?”
金迎抬头望了眼琛缡王,又瞧了瞧春花,连声道:是是是。
瑶霜转身怒视金迎,金迎心虚地低下了头,春花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容。
瑶霜心知这是她们共筹的计谋,此时她越是慌乱,越容易掉进她们设好的局,她只好静观其变。
琛缡王打了个哈欠,问道:“金迎你只是个小婢女,怎么会有如此名贵的玉簪?”
金迎的脸上泛起红晕,她似乎很憧憬与琛缡王对话,一副心悦已久的模样。“回六殿下的话,金迎确实只是一个婢女,但金迎也是春花美人的亲妹妹,此玉簪是母亲的遗留之物,母亲临终前,托我此行带予姐姐,只是没想到,被贼人先偷了去。”
“春花,金迎所说是否属实?”
“回殿下的话,金迎所说句句属实,她确实是我的亲妹妹,我们家兴旺发达,藏有不少稀罕宝物,只要秋月美人喜欢,别说是玉簪了,就是架玉琴,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给她。只是,唯有这支玉簪不可,家妹也说了,这是母亲的遗留之物。”
琛缡王一脸冷漠地听完姐妹二人的哭诉,随后他抬起清澈的眸子,认真地问瑶霜:“乡野村妇,本王问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