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呆愣在当地,脑筋飞地转动着,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这个老家伙不简单,必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跟他走,很危险。可若是不跟他走,镇比这道关,又该如何去过?”想到此处,石奉一咬牙,狠跟了上去。
以后这老家伙会怎样对他,他还不得而知,不过,在隐约之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会受他之害,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但这毕竟是以后的事儿,而不是现在的事儿,依眼下的情况看来,起码在镇比结束之前,他应该是安全的,不然的话,这老家伙也不会提及“让他有能力应对镇比”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足够了。
老乞丐拖着一条伤腿,向东一步一步地走着,在潮湿的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一只拖把拉过,布满皱纹的脸上,泥垢糊了厚厚的一层,像是从没有洗过脸,稀疏而花白的须,又脏又乱,散出阵阵异味,熏得人直欲作呕。
但是,石奉丝毫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开蹦子从后面跑过来,跟他并肩而行,一边转过头,看着他,颇为兴奋地问道:“前辈,你这是去哪里呀?”
“嘿嘿,你还不能对人不义?装得真像,小小年纪,就懂得隐藏真实心思,比老夫厉害!”老乞丐并没停住脚步,依旧是拖着伤腿前行,面无表情,或者即便有些许的表情变化,也看不出来,被那厚厚的一层泥垢遮住了,不过,他却是扭过头,用那浑浊的眸子,深深地盯了他一眼,接着问道,“说吧,那能在灵器渣子的吞噬之下,救你一命的,到底是怎样一件秘宝?”
石奉顿时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是揪住问题不放,而且,眼光也真是毒辣,竟然是看到了育灵塔的启动,尽管那只是红光一闪烁之间的事情。
“什么秘宝不秘宝的,我不知道啊!”石奉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索性将装傻充愣的作为进行到底,瞪大了一双眼睛,蒙地问道。
“哼哼,你小子跟石干一战,他所催动的不入流的虎爪力,都是划破你脸上的肌肤,现在还留有痕迹,没有痊愈。然而,石链所催动的那件灵器,在被老夫轰爆之后,形成黑雾团向你吞噬而去,却对你没有丝毫的伤害,若不是你有秘宝护身,你自己说,这可能吗?”老乞丐冷笑,随即,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啊……”石奉依旧否认,一边赶紧抬手去摸脸,果然,十天前跟石干大战时,被他用虎爪力划出的伤痕还在,并未全好,摸上去,仍然是有着一种涩涩的感觉。
“你真不知道?”老乞丐追问,目光阴厉地逼视着石奉,好像在说,如果你再敢说假话,那就死定了,这是在威吓。
他以为石奉会摄于威吓,再加之此刻也算是有求于他,毕竟,能否变强可就全看他肯不肯帮他了,顾念到这两点,或许后者就会屈服,从而选择如实讲说呢!
然而,石奉却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摊手耸了耸肩,一副坦诚的模样,不无委屈之意地答道:“前辈,我是真不知道啊!”
“你……真是好样儿的!”老乞丐略有怒意散出,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转回头,只顾走路,再也无话。
石奉在后搔了搔头,眼珠一转之间,便是笑了笑,接着叫道:“前辈,等等我啊……”便是快步地跟上去,依旧是与他并肩而行。
就这么走了五六里地之后,眼看着护海树越高大并且茂密,遮掩得头顶不漏天空,放眼已经是一片黯淡,宛若置身于黄昏时分的天气中。
各种兽吼、鸟鸣之声也是越地稠密,传进耳内,听得人心神不定,像是惊弓之鸟般,不住地东张西望,惴惴不安,对于石奉而言,绝对就是如此,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进护海树林,心中没底儿呀!
不过,老乞丐却是神色如常,只管一步一步地走着,对于身边的动静,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仿佛这等场面每天都要见,早已见怪不怪了。
“那是……”
这时,石奉突然地叫起来,但又赶紧捂住嘴,不敢再出声音了,而只是以手指向东南方,那里,三十米之外,有着一头巨型的大雕,正卧伏在一堆干草上,一动不动,兽瞳紧闭,而通体都是被乌黑色的羽毛所覆盖,无法看到爪甲,不过,那只长而又尖的喙,却是足有一尺长,泛出冷冽的乌金光泽,尖锐而又锋利,如同一柄钝刀般横着,很吓人。
“那是乌海雕,喙尖爪利,巨翅遒劲,一旦被激怒,其所出的一击,足可顶得上气境八段实力的修炼者。”老乞丐见石奉果断不出声,倒是很为他的明智感到高兴,便是笑了笑,轻声地道,“尤其是在此时,正是孵蛋之时,更不好惹。护雏心切的乌海雕,急怒之下,甚至能爆出气境九段的攻击力,被它缠上,相当麻烦。我们还是绕道走,别招惹。”
石奉赶紧点头,这么凶猛的灵兽,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实在不是他这个气境五段修为的人所宜招惹,不然的话,若是被它抓上一爪子,那可有得受了。
跟着老乞丐,绕向北边二十米之外,从一株一抱粗的护海树之后过去,石奉这才敢喘出一口气,总算是将那头乌海雕抛到了后边。
而当最后一次看它时,石奉见这个大家伙,卧着都有两米高,真要起来,只怕还不知道多么高大,乌黑色的羽毛,如同飞刀般一根根密实地贴合在一起,散出幽暗的光,甚至有一种生铁般的质感,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