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男人听到身后的坠落声,仍不敢回头,直到跑出去很远。
四周空寂无声,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他才有空思考,回头发现多索已经躺在了地上,后脑处枕着尖锐的石块,猩红侵染了白雪。
“哈...哈。”
男人径直转身,脸上露出狞笑,捡起那根铁管,高高举起。
*****
“请交给我吧。”
奇维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
叫尤它的龙属似乎对叫多索的倔强少年,很是在意,但如果他出手,那么只会造成更大的波澜。
奇维将黑帽遮住他那头刺目的红发。
脚步因场上异变强制停止,目露诧异。
夏尔也露出玩味儿的笑意。
*****
“你在...干什么!?”
中年男人目光幽森而不解,眼前阻挡住他行动的是自己的儿子。
少年毫不犹豫的挡在多索的身前,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挚友而不惜一切的模样。
“您不能杀他!”
“哈?”
铁棍的一头被中年男人拿着,尖锐的另一侧不断碰撞着少年的额头。
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不倒翁一般滑稽。
“你在说笑吗?这扫把星杀掉的不是你平时玩的最好的朋友?”
中年男人像是遇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手下的铁棒越来越重,似乎眼前的少年不是自己的儿子。
而是素不相识的人。
砰!
铁棍狠狠抽在少年的脑袋上,少年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划过天空又如同飞鸟一般坠落。
“别开玩笑了!”
男人面目狰狞。
“输给小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男人双手挥舞着手中的铁棍,眼里满是怨毒。
“村里那群四肢发达的蠢货会嘲讽我是没卵子的狗,那群蠢货怎么敢这样辱骂我?他么...怎么敢!”
男人粗重的喘气,嘲讽的瞥了眼自己趴在地上挣扎起身的儿子。
“而现在,只需要干掉眼前的倒霉鬼,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不。
少年挣扎着起身,喉咙里翻涌出血水,无力感让他再次跌落。
不,他要阻止父亲的行为,他露出祈求的目光,不停地摇头。
男人通红着眼,狞笑着举起手中的铁棍,少年的行为更让他的暴戾滋生的如暗黑森林中乌鸦的枭声。
阴暗又没有终点。
男人挥舞双手,铁棒朝着那颗昏迷的脑袋死命砸了下去。
“不要!”
“不要!”
就像是一首完美的曲调,谱写出最契合的音符,让人惊喜的交响乐总会在高潮之前做出振奋人心的前奏。
然后高潮来临,随后一切落幕。
而现场的观众依然会沉浸在演奏中,久久无法抽身而出。
“噗!”
天空划过一抹雪白,在大雪纷飞的天地忽然让大雪为之一滞。
之后,少年看到父亲那颗狰狞的头颅向天空抛飞,最后沉闷的坠落在雪地中。
少年无力的垂下头,眸子逐渐暗淡,就像是在阳光下逐渐破灭的泡沫。
奇维叹了口气,半张的嘴终于合上,还是晚了一步吗。
夏尔蹲在多索的身边,将手里的药剂灌到他的嘴中。
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苦笑的奇维跟丧父的少年
看着少年逐渐失去意识,夏尔促狭的笑道,“少年,这是第二次救你了呦。”
......
“喂,安琪,一起去听师傅的讲课吧!”
一头金发的少年如同一阵风一般,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忽然就出现在安琪的身边,打量着少女的侧脸。
讲真的,他经常会感到惊讶,眼前没有什么大来路的少女,天赋竟然极为出众。
而且,这少女身上总有一张若有若无的莫名感觉在萦绕,让他总是忍不住去注视眼前的少女。
可眼前的少女不知真的,在开学之后,便越来越沉默。
直到有一天。
“安琪罗你又在想夏尔的事情。”
艾伯特皱眉,拍拍安琪罗的肩头,“别多想,难不成我们忤逆母亲的意志,然后丢命在战场上才是正确的选择吗?”
说真的,他实在不是很明白,这个弟弟在前期跟夏尔势如水火,却在夏尔落难后,表现出极强的伤心。
如果不是亲兄弟,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夏尔才跟他是亲兄弟。
“不,哥,我没想过去战场的意思,准确的说,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来塔罗塔,我对夏尔,只是觉得亏欠。”
亏欠?
艾伯特皱眉。
最近一段时间,准确的说,是从来了塔罗塔之后,安琪罗给他的感觉变了很多,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孩童忽然知道了收敛,行为稳重了许多。
体内飞快上涨的巫力。
再加上安琪罗总是提及夏尔,不得不让他多想。
难不成夏尔那天晚上刻意给的那瓶药剂,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这让艾伯特百思不得其解,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不经意的笑道,“记得之前你还经常找夏尔的麻烦,想不到现在反而还维护起他来了,难不成夏尔对你施展了什么奇妙的巫术?”
安琪罗心里有些难受。
在没有喝夏尔给与的药剂之前,他一直对大哥艾伯特尊敬又崇拜,可是饮用过药剂后,不断有力量自体内涌出,三色的憎恶之蛇。
恐怖的进步速度。
能读懂人心的灵觉。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难不成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