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澜抚着流理台站了两秒,深呼吸,他用力眨了眨眼睛。
“别眨了,再眨就把眼眨掉了。”芷姚双手抱胸,靠着厨房门框,很社会地说。
叶澜还没从芷姚说有办法回去这话中的晕眩中出来,就又听到了她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给他的冲击绝对是约等于她说她有办法回去。
“谁教你的?!”他暴躁地瞪大眼睛吼她。
“就,阿砚啊”芷姚望天,语气淡淡的,好像她刚刚不过是夸赞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他昨天”
“收声。”叶澜黑着脸,截住芷姚的话头。“别让我再听到你提什么阿砚。耳朵疼。”
“小气。”芷姚小声哼了声抱怨道。“那我回去的办法你也不听了?那也是阿砚给我说的。”
“”叶澜没说话,狠狠瞪了芷姚一眼,然后关了灶台上的火,接着去厨房门背后找来笤帚和簸箕,又带着拖布把刚被他砸到地上的鸡蛋清理干净。
跑去卧室给自己洗漱一番,又重新给两人做好早餐,等吃完饭后,叶澜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对着芷姚开口。
“那个砚台男都说了些什么?”他问。
“就,解释了一下我为什么会脱离出那个印,以及告诉了下我要怎么回到印里去。”
作为一个砚台,还是一个有点历史的砚台,阿砚没有进过土,自诞生以来就一直流转与各个书房。他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自己的灵体,从砚台中苏醒过来后,围观自己的主人在书房中的行为举止就是他每天的日常。
作为一件传承有序的名砚,他跟过不少历史书上留下过名字的名人。看过朝中重臣给皇帝上奏的奏章,也瞧过fēng_liú公子写给情人的情诗。
见多识广这一词放在他身上不为过。
因此,对于芷姚这样的情况唔,他自然也是听过自家的某个主子提到过。
毕竟,古代嘛,什么巫蛊之术啊,离魂之术啊,各种各种,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江湖术士们做不到的。
芷姚恢复到灵体状态才能够操纵她的本体。而因为某种未知的联系,她这会儿同本体之间的连结被切断。想要重新接上连结,非常容易。
只需在月圆之夜,取五滴自己的血滴在本体之上,之后一切就能够恢复原样。
芷姚说完了阿砚对她讲的那些话后,叶澜好半晌才回过神。
“所以就是这么简单?”他有些艰难地问。“只需要你给那印上滴几滴血就能成?”
芷姚点了点头。
“所以,到底是什么,破坏了你和本体之间的连接呢?”
芷姚直勾勾地看向叶澜,那眼神那目光,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叶澜就是让芷姚从博物馆中跑到他口袋的罪魁祸首。
“我声明我祖上三代信仰社会主义共|产国际!”在遇到之前一直是无神论宝宝的叶澜连忙声明,就差举起手放在耳边发个带有天打雷劈字样的毒誓。
“反正,就是这样。”芷姚说完后,把面前的空盘子往前一推。“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继续待着你看看日历,下一个月圆之夜,我走就是了。反正,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说完后,她趴在桌子上,脸枕着胳膊,不再同叶澜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属于这里,但她喜欢这个世界。然而在她曾经做公主的那段时间里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都遂着她的意的。
她在父皇母后身边承欢膝下多年,可若到了国家需要她的时候,她该远离家乡去别国和亲,就得背井离乡,独自奋斗。
这是她身为公主的责任。
而且她还有机会跑出来玩了这么一遭。比起阿青和阿砚,还有馆里的其他人,她已经是幸运的了。
而且,馆长已经躺进医院了她不能让馆长因为这事真的去世
餐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良久,叶澜开口唤她。
“芷姚。”
“”芷姚却不愿理他。她现在很难过,为了这个即将要离开的地方。
“今天我们出去玩吧。”叶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欢快一些。
“你不是还要上课?”芷姚没有抬头,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胳膊里,声音闷闷地问。
“今天陪你。”他刚看了手机上的农历,今晚就是本月的月圆之日。“翘课就行了。”
今天的叶澜变得格外好说话,芷姚想要玩什么他都应,想吃什么只要他觉得对身体健康没有问题,那也行。
到了某著名冰淇凌店外,只要看着广告招贴画上各种各样的糖果色,走不动路了。
“不行,不可以吃冰。”叶澜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可是这个颜色真的好好看!”芷姚拉着叶澜的衣角,声音软绵绵地撒娇。“想吃!”
“今天不可以。”叶澜的态度依旧坚决。
“但我没有可以的时候了!”芷姚气得在冰淇凌店外直跺脚。他们和店里面只隔了一道透明玻璃门。里面坐着的人看到门外站着这么一对男女,纷纷投了视线过来。
叶澜有些发愁的捂住脸,可自己的胳膊却被芷姚一直拉扯,让他连脸都捂不好。
“我想去吃!!”芷姚的语气很坚定。“我从来没有吃过,今天不吃以后也吃不了了!”
“你忘了你前几天吃完冰西瓜后受得罪了?”叶澜黑着脸提醒。他想拉着芷姚离开,在这么在门口站下去,他怕是又要被人拍了。
上一次他被人架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