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的心猛然一动。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刘氏如此之美,超越了世间所有。
“你从来都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一点。我从不否认。”
林琛的眼神很真诚,刘氏相信他所说的话,她就对他微微一笑,“这就够了。”
这样,足够她为他付出全部的真心。
“我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着长大,几乎没有受过任何的挫折,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坎坷,我也只在你身上栽了跟头。以前年纪小,想法也不成熟,总觉得我这么好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和你闹过、争过、冷战过。后来长大了,做个母亲,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也就不再和你争,却还是憋着怨气,将不满都撒到昭儿身上,直到这两年才终于明白过来,我以前的想法是有多幼稚。我开始尽其所能地对昭儿好,弥补对她的亏欠,我开始将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三个孩子身上,我想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我想要让自己不那么爱你。结果我的确也做到了,现在在我眼里,孩子大于天,所以我才能坦然地对你放手。可,这不代表我不爱你了,只是找到了更好的方式,对你对我对孩子更好的方式。所以,阿琛,把我当做自己人,你不需要瞒着我什么,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总好过你一人承受,但我也会注意分寸,绝不会伤害到孩子。”
刘氏的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令林琛无法不动容。
刘氏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我爱你,不想放任你一个人冒险,可我更爱孩子,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伤害到孩子。
他如果再不告诉她,就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可,有些事,又如何启齿呢?
想了想,他也只能道:“我和萧王爷做了一个交易,他保证建安侯府的安全,而我会帮助他……尽早登上皇位。”
林琛恨皇上,自然希望他早早下马,所以帮助萧王爷取得皇位,在他看来绝不会谋逆。
刘氏的脸色却猛地一变,她料想到了林琛可能会对皇上不利,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跟萧王府的人勾结在了一起。
萧王府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他们卖了。
什么保证建安侯府的安全,到时候过河拆桥你又有什么办法?
林琛像是看出了刘氏的担忧,便道:“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跟萧王爷合作这几年,一直都留有证据,并且存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一旦萧王爷敢对建安侯府不利,那些证据自然会公之于众,萧王爷谋逆叛变的事情也会被世人知晓。我想,他不会希望这样的。”
一般敢玩弄政权的人手上都会留有底牌,林琛虽然被惠阳帝害得早早退出官场,但他被徐生教导出来的手腕以及天生的政治才能还是让他在与萧王爷的交易中位于上风。
他一点都不担心萧王爷过河拆桥。
“这么说,这几年朝廷内时不时的一些争端以及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事情你也参与在内了?”刘氏又问道,毕竟府中有个林琨在朝廷当官,虽然混得不够好,但因为建安侯府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又有三皇子和静妃,所以巴结的人并不在少数。她也时常听到一些关于谁谁谁又因为什么事来找林琨的消息。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林老太太的眉头会在那几天一直皱着。
至于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争斗,身为建安侯府中人,她想不知晓都难。
林琛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从未被皇上设计赶出朝堂的那一天起,我就是大哥幕后的军师,他在朝廷里该怎么做,该怎么平衡和各路官员的关系。该怎么应付二皇子党派和三皇子党派的人。都是我一手教他的。也正因为此,大哥和母亲都格外依赖我,否则你又以为,我整天无所事事。舞文弄墨,母亲和大哥会一直睁一眼闭一只眼纵容我?府中人人都道大哥对我兄弟情深,其实不过是他在仰仗我罢了,如果没有我,凭大哥的为人处事,建安侯府断不会有今日的风光和稳妥。”
林琛的这些话说得自傲极了,他对自己的手腕有非常强大的自信,而他说的也都是事实。
如果没有他在后面出谋划策,建安侯府要么就是因为对朝堂毫无作用被彻底放弃。要么就是因为太锋芒毕露成为众人的靶子。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有今日的平稳和风光。
林琛的政治手段完全承袭了老建安侯的基因。
刘氏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琛,不在是那个沉迷于书画的颓废先生,他是真正有实力有才干的能人!
她想,从前和徐宛如在一起的林琛应当就是这样迷人吧?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谁都不能忘怀。
她不由更加好奇能被这样的林琛喜欢上的徐宛如,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林琛又继续道:“但是我帮了大哥没几年,就被萧王爷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他将我请过去试探我,扬言只要我肯帮助他,必定能再保建安侯府百年昌盛。我知道他肯定是查过惠阳帝抢了宛如的事情,他笃定了我对惠阳帝恨之入骨,不会拒绝他的这个要求,要知道我虽有本事,但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撼动惠阳帝皇位的地步,我只有跟萧王爷合作,才能将那个狗皇帝拉下马,可我骨子里又有被师父教导过的忠君爱国的思想,我无法答应萧王爷这类似于谋逆的合作,就这样搁置了两年,直到宫里头传出来宛如生下七皇子却差点难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