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百里九的加入,御林军首领退后,开始从容不迫地命人发送求救信号,点燃火把,列阵搭箭,将天牢这里团团包围起来。若是一会儿援兵赶到,他再想走,可就是真的难如登天。
两人功夫一时之间难分高下,百里九有些焦急,不得不冒险卖个破绽,待那人欺身而上,自己侧身躲避时,在他耳边低叱一声:“快走!”
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凌厉的进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百里九想起他前几日同自己交手,左肩受伤,如今虽然痊愈,但也是破绽之处,就集中精神,向着他左方进攻。
那人左边防守明显不及右方,一时之间多少有些破绽,被百里九趁虚而入。
远处已经有脚步声与吆喝声传来,明显是援兵就要到了,百里九对于他的固执,无计可施,只能将手中长剑舞得风起云涌,逼迫侍卫们连连退后,离了一定距离,忌惮着不能近前。然后手下加紧进攻,将银面人逼至一侧,方才压低声音道:“找个地方说话!”
黑衣人一怔,百里九已经毫不留情地奋起一掌,打在他的胸前,却是使了巧劲,将他震开至三丈开外。
那人眼见救兵赶至,百里九又从中阻拦,自己想要救走诺雅,已经是希望渺茫,只能一咬牙,从怀中摸出几尾燕尾镖,一转身向着身后的御林军甩出去,几乎均无虚发,几个御林军躲闪不及,受伤倒地。其他幸存者大骇,乱了方寸,不敢围堵。
黑衣人趁机足尖一点,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援兵恰好就在此时赶到,听头领指挥,一路虚张声势,向着那个方向追查过去。
凭借那黑衣人的身手,虽然多少是受了些伤,百里九相信,逃脱他们的追捕应该没有问题。
御林军首领指挥手下清理现场,重新调配人手布防,救治伤员,然后走到百里九跟前,拱手抱拳,极诚恳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百里九谦让几句,然后劳请他好生照顾诺雅,方才心急如焚地离开天牢。
他一声呼哨,就有人闻声而至,翻身落在他的跟前,单膝下跪,抱拳请罪:“请主子恕罪。”
百里九瞬间有些失望:“没有追上?”
侍卫点点头:“那人身手太好,而且特别擅于隐匿,身后又有追兵,警戒心颇高,属下无能,跟丢了。”
百里九摆摆手,知道错不在他,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空欢喜一场,垂头丧气地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一早他就下令加强了搜捕,自己候在书房里守株待兔,希望那人能够为了诺雅,前来将军府见上自己一面。
安若兮却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敲响了他书房的门。
百里九的书房除了林诺雅,他向来不允许其他闲杂人等进来。尤其是这样焦头烂额,正心情浮躁的时候。所以他冷冷地拒绝道:“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
门外的安若兮停顿了片刻,方才软声道:“改日我怕就来不及救林夫人了。”
百里九猛然抬起头,三两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屋门:“你有办法?”
安若兮穿一身鹅黄色绣水仙的束腰对襟襦裙,衬得皮肤嫩白水灵:“九爷难道都不愿意让若兮进去说话吗?毕竟这样严密的事情,被别人听去不好。”
百里九侧开身子,安若兮进去,左右扫望一眼,银铃一样娇笑道:“九爷的书房守卫这样森严,我总以为是金屋藏娇的。”
百里九却没有耐心听她玩笑,径直问道:“你有办法救诺雅?”
安若兮凑过去,离他很近,抬起楚楚可怜的眸子望着他:“看着九爷这样忧心如焚,若兮心疼,纵然是绞尽脑汁,也要为九爷分忧的。”
百里九急得抓狂,恨不能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提至半空中拷问,袖子里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如是反复,却绽唇一笑。
“就知道你最体贴了。”
安若兮扭着腰肢,将大半个身子贴进他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低声细语:“若兮别无他求,只盼着九爷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就好。”
百里九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爷一直都知道。”
安若兮很懂得掌握火候,她靠在百里九的怀里,不敢再绕弯子,一字一句道:“其实想救诺雅妹妹并不难,不过要用非常之法而已。”
“非常之法?”百里九仔细咀嚼这几个字,疑惑地问:“还请若兮明言。”
安若兮软软糯糯地“嗯”了一声,抬起脸来,仰首望着百里九俊美无双的颜,眸中满是意乱情迷的痴迷:“这件案子的扣儿在于诺雅妹妹的身世,而诺雅妹妹身世的扣儿却是在于方坤究竟是否果真有罪。”
百里九那是怎样的心智?安若兮不过一句话,他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调查当年方坤勾结贼匪谋反一案?”
安若兮点点头:“其实,调查诺雅妹妹究竟是否是方坤之女,并无必要。因为就算是撇清了其中关系,后面还有李茗祖被杀的案子,李太师一样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釜底抽薪,取证证明方坤无罪?
当年方坤的案子,原本就是太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若是手中掌握了他的把柄,那么,太子为了自己的前程,投鼠忌器,一定会劝告太师息事宁人,将所有事情一笔勾销。诺雅妹妹究竟是不是方坤之女,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百里九玩味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