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这样。
“晕倒没用!哭也没用,苦肉计也没用!”百里九恶狠狠地说:“少装!”
诺雅费力地抬抬胳膊,委屈地撒泼:“人家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你不闻不问,上来先是噼里啪啦一顿臭骂,那你还救我做什么,让我干脆就死在那些人的剑下算了!”
百里九无奈地讥讽道:“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丢进粪坑里恐怕都扒拉不出来,我真的怀疑,刚才那些人是怎样认出你来的。”
诺雅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抬起袖子闻闻,自己也一脸嫌弃:“原本是好好的,没人识得我,都怪我自己嘴馋,看见那点心走不动路。然后身上的碎银子没有了,给了那点心铺子的掌柜一个元宝,那掌柜的多嘴,四处乱说,就被他们盯上了。”
“怪不得我的人马四处找你都找不到,原来扮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适才若不是海东青,我都不敢认。”
这样说起来,诺雅就有些得意:“那是自然,这身衣服花了我二两银子呢。好不容易从花子狗他们那里要来的。花子狗将我送出河北境内,才回去,真够义气。”
百里九的火顿时就被她挑了起来:“用这些鬼心眼对付九爷我,你还好意思这样沾沾自喜!林诺雅,你最好给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诺雅讪讪地“嘿嘿”一笑:“你还不是一样瞒了我自己私自行动?”
百里九被她气得几乎抓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诺雅,你是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是?”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被自己摩挲得面目全非的信笺,一步一步逼近:“竟敢离家出走,竟敢去找别的男人,竟敢胡说八道,竟敢说让九爷我另外再娶一个,林诺雅,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你自己选择一个惩罚的方法!”
诺雅连连后退,讪讪地笑:“高兴死,舒服死,九爷觉得怎样高兴怎样来好了,只要你解气。”
“美死你!”
“貌似也不错!”
百里九不耐烦地低吼道:“林诺雅,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不是开玩笑!若是不能好好地惩罚你,有一就有二,以后你会再犯!”
“罚我端茶送水,暖床铺被,牵马坠鞍,当牛做马地好生伺候九爷?”一副破釜沉舟,大义凛然的样子。
“太轻!”
“那就,那就罚我一个月不准见你!这对于我来说,是最残酷的事情了!”
“休想!”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有一抹笑意一闪而逝。
果真三十六计,哄为上计,他百里九这就这点出息。诺雅有些愁眉苦脸:“那就罚我一个月不许吃肉!”
这算是什么逻辑?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哪里是不让吃肉?简直就是在割肉。
百里九努力绷着脸:“不行!”
诺雅知道自己错了,哪里还敢硬气,谄媚着笑脸,乖巧地道:“九爷说怎样就怎样好了?卖艺还是卖身,我绝对服从就是。”
百里九低头看那张脏污的小脸,满脸鄙夷:“你觉得自己如今这幅鬼样子,还能吊起爷的胃口吗?我没有将你一脚踢出三里地,已经是忍了再忍了。”
一脸嬉笑的诺雅身子摇摇欲坠,扶住了额头:“我觉得也是,爷,我好像也要被自己熏晕了。”
话还未说完,身子就果真软绵绵地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