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怔忪片刻,怅然道:“那你说,为什么还会有人会对她那样念念不忘呢?她究竟哪里好?”
元宝偷偷打量她,双目楚楚,泪盈于睫,整个军营里能够惹得她这般难过的,除了自家九爷也就是九爷了。
元宝不假思索道:“傻呗。”
安平将手里长剑颓然地放下去,“呛啷”一声丢在地上,默默地转过身,满是黯然地喃喃低语:“是呀,他如今就是个傻子,我为了个傻子这样要死要活的做什么呢?”
冰魄终于松了一口气,如自己劫后余生,慌忙推搡了元宝一把:“郡主不怪罪你,算你小子走运,快走!”
元宝心里窃喜,赶紧转身就走。
安平突然就转过身来:“站住!”
两人脚步猛然一顿。
“我怎么感觉你这样眼熟?”
元宝一颗心“噗通”一声就跳到了嗓子眼,他和冰魄不一样,冰魄是暗卫,极少在百里九跟前晃荡,而他,安平住在将军府的时候,没少在她跟前蹦跶,再加上体型特殊,纵然是易容改了容貌,刻意变了嗓音,这味儿也不好改。
他“嘿嘿”讪笑:“别人也都说我一脸福相,看着心里就舒坦。”
安平重新打量她,确定并未见过,恨恨地道:“那好,今日我就放了你,回去告诉那慕容诺:打开城门,自觉投降,否则,我就要开始割他百里九的肉了,晚一刻,我就割一块,千刀万剐,看看她能否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元宝和冰魄心里的火“腾”的就冒了上来,脸色自然不好看。
“怎么,不愿意?”
元宝愁眉苦脸地点头哈腰:“没有没有,就是害怕那慕容诺再恼羞成怒,小的就遭殃了。”
安平一声不屑冷哼,满是鄙夷地转身就走。
两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走远,冰魄才暗道侥幸:“事不宜迟,趁着她没有改变主意,我正好打着她的旗号带你出营。”
好歹也算因祸得福,有了安平的命令,冰魄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把元宝送出了军营。元宝提气一路狂奔,赶回城内,将镇远侯今夜进攻信阳城的计划告知诺雅,庆幸之余,赶紧着人快马前去迎接大军,加快行军度,宁可疲军作战,也不能坐以待毙。
为了尽量拖延镇远侯的进攻时间,诺雅将所有的鹰和雕全都放出去,虚张声势地在城外上空盘旋,一是负责警戒,防止军中有细作向外飞鸽传信,泄露军情,二是令对方天色黑透之前,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诺雅不懂行兵布阵,仅仅一知半解,将进攻一事交由酸秀才负责,立即召集三军将士,提前进行前期部署。她自己则罩谌耍商定营救百里九的计划。
今日听元宝所说,那安平好像已经拗不过镇远侯,对百里九彻底死了心一般,那样,百里九的处境便岌岌可危了,关键时刻,安平再果真下了狠手,将百里九一刀一刀片了,她慕容诺岂不疯了?
繁星闪耀的时候,百里府的骑兵营率先临近信阳城,大军随后将至。诺雅和酸秀才片刻不敢耽搁,立即按照原有计划部署向着镇远侯大营包抄过去。
这一战,决定生死,必须要将百里九安然无恙地救出来,让镇远侯自食恶果!百里府,不是谁都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