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几人干脆不再上岸,将船沿运河一直向北划行,船沿着运河绕出了城门,徐至回头看了看月光下扬州城的东门,只见城头上挂了几盏大红的宫灯,守城的官兵也在城楼上摆起了酒宴,与民同乐,个个喝的酩酊大醉,站立不稳。徐至心想:此时任凭扬州城内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把这些士兵叫醒,恐怕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周沅芷见船出了扬州城,后面也没有了追兵,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出了船舱,和徐至并肩坐在船头,观看运河两边的风景。周沅芷见徐至满头大汗,心疼地拿出绣帕,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道:“徐大哥,沅芷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凶险的场面呢?要不是有大哥在我身边,小妹心中一急,早就跳到湖里去了!”
徐至搂了搂周沅芷的肩头笑道:“傻丫头,跳到湖里去,那还不被水淹死了啊?”
周沅芷回道:“反正都是一死,与其被耶律淳杀死,还不如自己了结的好!”
徐至安慰道:“沅芷,我们都死里逃生了,你怎么还惦记着生死啊!”
周沅芷喃喃地说道:“今晚能遇见徐大哥,就像在做梦一样,沅芷此刻就是死在大哥怀中,也是心甘情愿的!今晚小妹还真的挺感激那个耶律淳的!”
徐至奇道:“那是为什么?”
周沅芷道:“耶律淳公开背叛爹爹,投靠杨行密,表面上看是一件坏事,但反过来想,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好在他暴露的早,这样一来爹爹和义军,都能及时认清他本来的面目,不再受他的欺骗,难道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吗?而且正因为有了耶律淳的叛变,我们俩才更加相爱,不惧危险,携手共进退,这不也正应了我们对明月许下的誓言吗?”
徐至听了周沅芷的一番奇谈怪论,笑道:“沅芷,大哥说不过你这个鬼精灵,不过大哥倒是挺恨这个耶律淳的?”
这次轮到周沅芷惊讶了,她睁开大大的眼睛,问道:“徐大哥,你又为什么恨那个耶律淳呢?是因为他不顾江湖道义吗?”
徐至学着周沅芷的口吻,笑道:“沅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耶律淳在蔡州就和徐至意见相左,事事争锋相对,而且黄王也偏向于他,要不是沅芷你意志坚定,说不定黄王会将你许配给他,你说大哥恨不恨他?”
周沅芷听了,心中很是喜悦,嗔道:“徐大哥!你怎么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过沅芷知道你的心意,心中很是喜欢!”,说完,脸上抹过一丝羞涩。
徐至见周沅芷此刻很是开心,话也多了起来,故意卖弄关子道:“还有第三恨呢?”
周沅芷更加惊讶道:“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徐至答道:“这第三恨是因为我和沅芷久别重逢,本应该在那瑶池高高兴兴的吃饭、说话、赏月的,可惜这些高兴的事都被他给搅了,你说我们该不该恨他?”
周沅芷没有想到这一层,也跟着骂道:“徐大哥,都怪小妹说错了,我们今晚的雅兴都被这个该死的耶律淳给败了,哎,不说他了,说说我们下一步的打算把?”
徐至见周沅芷郑重地问起两人的今后的行动,不再嬉笑,回道:“我正要与你商量这事呢?我们既然暂时脱离了危险,还是让黄管家将少林求援的信带给黄王,让黄王下定决心北上中原。我们两人先行北上,如有追兵,也可以将他们引开,方便黄管家安全南下。沅芷,你觉得如何?”
周沅芷笑道:“大哥你决定就可以了,沅芷只要跟着大哥,去哪儿都是愿意的!”,说完她叫来黄鹤,让他带领侍卫南下,务必将少林寺求援的口信带给黄王知晓。
黄鹤恭恭敬敬听完了周沅芷的吩咐,有些为难道:“当时公主曾在黄王面前说过,在扬州办完事后,就立即返回江南,如今这江北兵荒马乱的,公主与驸马一起北上,万一有个闪失,叫属下如何向黄王交代?”
周沅芷回道:“黄叔叔,你有所不知,徐大哥武艺高强,沅芷与他一起北上,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少林也曾经暗地里帮助过我们义军,如今他们有难,我们也应该出手相助,不是吗?我和徐大哥先行北上,也是给少林带了准信,让他们坚守待援,不要失去信心和希望!”
黄鹤只好无奈的说道:“既然公主跟随驸马北上的主意已定,属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公主将随行的侍卫们留下,他们也可保公主一路平安。”
周沅芷笑道:“黄叔叔有所不知,即使让他们跟着,他们也进不了少林寺。再说黄叔叔你南下也是一路艰难,更需要卫士们的保护!”
黄鹤见说不过周沅芷,有些担心道:“公主让属下只带一封书信给黄王,黄王如果不信老奴说的话,不愿意出兵那又该如何?”
周沅芷笑道:“黄叔叔,这个应该不难!如果父王不愿意出兵,你就说他唯一的女儿听闻少林寺至静大师已被朝廷的奸细杀害,一怒之下已经先行北上少林救难了,他可以忘了至静大师的救命之恩,但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