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爷你放心,云苏身子极好,年纪又轻,生一个是女娃,难道还能个个是女娃不成?这日子可是长着呢,我原本之意便是找个能与辰儿相携到老的人。”安亲王妃正襟危坐,语气颇为认真。
当日慧和大师曾有言,这段云苏可是旺丁旺夫的贵人之相。她可不是那般眼皮子浅的人,大师都说她晚年定能孙儿绕膝,这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原本过来也没想着能怎样,只是这心里头实在是不舒坦了。如今见安亲王妃这般开明,那他就暂且看着,反正有他宋府在,定不会让云苏受了委屈。
安亲王府这边着手忙碌起了婚事,将军府那边可也开始热闹了。这一早,听竹笑眯着眼讲着前厅之事,安亲王府来行纳采之礼,可是送来了一对活雁,这大雁可是难得的物事,如此一来可见王府那边的诚心了。
“小姐,这日子可是定在了七月初九,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够呢,怎么绣得了那么多的嫁妆?”谷秋有些忧心了。
按理这姑娘家的,很久之前便要开始着手绣自己的嫁妆了,无奈夫人已逝,府中没个关心的,这事便一直耗了下来。别说那床照被铺之类的大件了,连那些该送人的手帕荷包,现在一个都还没有呢。
“这事祖母那边定也是想到了,咱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自是会有人将东西送了过来。”
段云苏托着腮优哉游哉的模样把谷秋给急坏了:“小姐,这是您的婚事,怎么能不操心呢!”
“是了小姐。”听荷突然想了起来:“安亲王府那边已经将赵公子的尺寸送了过来,你且看看。”
“这是要干嘛?”段云苏问道,原谅她吧,她两世头一次成亲,这古代复杂繁琐的礼节自己还真是不清楚。
“小姐你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呢?”连一向憨厚的听荷也是看不过去了,有些怒其不争地暗暗瞪了段云苏一眼:“这尺寸送来了,小姐您便要开始给赵公子制衣,这是传下来的规矩。若是针线不好的,直接裁了里衣也是可以的,以后姑爷的衣服,可是要由小姐一手操持了。”
段云苏默默地抚上额头,内心狂汗。没想到她一天才医生,居然要改行当裁缝了。
那听荷还不满意,生怕小姐不将事儿放在心上,便说道:“姑爷的里衣以后可都要小姐亲自打理了呢,这东西可不能让那些绣娘去做,小姐针线本就不错,姑爷定是喜欢的。”
段云苏干笑了两声,这亲还没成呢,姑爷就先叫上了。
“是了,陈域何在?”段云苏问道。
陈域便是当日赵贺辰给她的十二禁卫之一,如今装成侍卫的模样跟在她身边。但他将功夫在段云苏面前一亮之后,段云苏暗叹还真是遇到宝了,这陈域的本事,可要让她行事方便了许多。
“小姐您不是派他出去打听消息了么?这时辰想来也该回来了。”谷秋拿出一块白色的绸缎,放在了段云苏跟前,说道:“小姐你瞧瞧,这料子用来裁里衣可好?”
段云苏伸手摸了一下,触感顺滑轻柔,拿来当里衣许是不错的:“便要这个罢,你且将针线拿过来。”
谷秋见小姐终于肯忙活了,赶紧的将东西备齐了。要知道,说服小姐拿起针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呢。
小姐最近爱上了医术,这女红莫不是打算给荒废了吧?
那可不行,这手艺可是女子必备的,怎么可以放下了呢?小姐最在意赵公子了,以后便让赵公子时刻提醒着小姐。
段云苏仔细丈量了尺寸,在谷秋的不时的指点之下,总算将衣服给裁了出来,接下的便是用针线仔细缝接了。
时辰便这般不知不觉地过去,听竹捧着点心进来,说道:“小姐,陈域求见。”
“哦?赶紧让他进来。”段云苏放下手中针线,只见一高挺男子走了进来,五官端正平凡无奇,只是眼中的深邃让人眼前一亮。
那呆子,连让她多看一眼别人都不愿意,今次居然还将一个男子放在了她身边,可真是难得。
“陈大哥,那事儿可办妥了?”
“回小姐,你说的那符佩,属下隐约有些印象。此次出去打听一番,也有某些眉目了。”
“哦,可是知道了那东西的模样?”
陈域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段云苏接了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画着的正是一玉佩模样的东西,上边的花纹略显繁古,其中隐约看得中间的一个“段”字。
有了这个便好办了,接下来便是要将它给找了出来。
陈域瞧着眼前的女子,眼光微沉。他是知晓这东西的,当年段家老太爷还在世时,他有幸见过一次。段家世代出武将,此领军的才华可是让人惊叹不已,段家的祖辈曾受皇帝命令建过一支段家军,军队数量约莫有六万,个个皆是精英猛将,这符佩正是能号召军队之信物,由段家家主执掌。
不知这段小姐,为何对这东西这般感兴趣?
“多谢陈大哥了。”段云苏将纸张放在陈域手中:“只是还得劳烦你一下,你武功高强,希望你能私底下将这东西找了出来。”
面对陈域惊疑的眼光,段云苏解释道:“云苏也知道此物重要之处,只是这符佩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云苏只是想将它给寻了回来。”
符佩已丢失?!陈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