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几日, 他们一同来到了朔州,晚上隋军驻扎在朔州城郊外。
萧璃白天跟在步兵营的将士之中,晚上便到崔明湖处,与崔明湖同食同寝,为了不暴露自己, 她倒是全力避着杨广, 基本上就没见到过杨广。
眼看行军已经到了朔州,萧璃想着这一战也立刻要开始了,今晚无论如何, 她都要去看看杨广, 哪怕是远远的望望他都好。
杨俊正好要去杨广那里, 听得萧璃这么一说,立刻带上了萧璃, 两人一同去杨广的营帐之中。
萧璃为了不使杨广发现自己, 特意将脸涂黑, 也不敢直接进营, 只是守在营帐门口的漆黑处, 便不再进去,虽然杨广不易发现她,但她却将营帐里的杨广看得一清二楚。
帐营里,杨广正和衣躺在床上,一手枕在头后, 一手似拿着什么在看着。
杨俊见自己二哥躺在床上, 倒是少见, 不由上前笑道:“阿麽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杨广见杨俊来了,示意他自己坐,然后坐直身子,“明日说不定要攻战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他边说着,边将手中的裙带纳入怀中。
杨俊可不放过他,他上前一步抢下那裙带,笑道:“这是哪家姑娘的裙带,阿麽哥居然连出征都还带着。”
萧璃也不由伸长了脑袋往里看,见那裙带甚是眼熟,好像是自己的,但这裙带已经丢了不知多长时间了,不想在杨广这里。
其实这裙带还是在大兴宫家宴那晚萧璃掉河里的那条,杨广每每想到那晚的她,都觉得十分可爱有趣,她那掉入河里的裙带,也被杨广视作了他们之间的信物,想她的时候都会拿来堵物思人。
“你觉得除了她,我还会将其他人的东西搁身上吗?”杨广在杨俊面前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他伸手将那裙带收回,叠好放入自己的怀中。
杨俊不想阿麽哥竟如此坦荡地承认自己对萧璃的感情,反是有些不相信,要知道他这个二哥,最是不爱与女子打交道,平日里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舞刀弄墨上,不想成亲后,竟变得如此多情。
萧璃听得杨广如此说来,心中除了溢出了丝丝甜蜜外,竟还有阵阵苦涩,她不想杨广居然待她如此用心,而她却不能以相同的真心来待他。
正想着,不远处有个人正赶了过来,萧璃一看,是长孙晟,她怕长孙晟认出了自己,忙将头低得更低了,不过长孙晟此时很是急迫,倒也没有注意到萧璃,他站在门口边行礼道:“晋王殿下,长孙晟有要事求见!”
杨广见来人是长孙晟,忙让其进帐。
长孙晟进营后,高兴地对杨广道:“前方探路的将士在白道发现了突厥的部队人马,他们的可汗沙钵略也在其中,此乃天赐良机,请晋王殿下赶紧派五千精兵,先行偷袭!”他得到消息,第一个禀报的倒是杨广,而非大元帅高颎。
杨俊见是要偷袭,想到之前高颎对他们偷袭一事并不赞成,怕二哥又惹恼了高颎,不由道:“夜晚天黑气寒的,此事还需与高大元帅再行商议。”
“不必!”杨广立刻挥手阻止,然后对长孙晟道:“马上调集精兵五千,由我亲自带兵偷袭。”杨广倒是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将此事揽了下来。
杨俊自是不同意,一则偷袭危险太大,只有五千兵力,对抗突厥二万兵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杨俊心念其安危,二则高颎是行军大元帅,二哥如此行事,恐是有违军令之嫌,无论是战胜还是战败,对其二哥都是不利的。
可杨广根本就不顾杨俊的反对,直接以其晋王身份下令道:“长孙晟听令,集五千兵力,出兵白道。”
长孙晟听令后立刻行事,杨广跟着转身穿上战衣,杨俊待在一旁,是急得不得了,却也知道二哥做事一向最有主见,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阻挡,眼见着自己二哥穿了战衣,正要外出之时,营帐的门突然打开,高颎正走了进来,见到高颎,杨俊总算是松了口气。
“晋王,你怎可私自调兵!”高颎一见营帐,便以一副问责的语气质问杨广。要知道调兵遣将是元帅的职责,杨广居然以其晋王身份来调兵,实在是有违军规,僭越本职之嫌。
可杨广根本就不怕高颎,他笑了笑道:“此五千精兵皆出自我晋阳,况此次机会实在难得,我就不同高元帅再多作解释了。”他说着仍是往营外走去。
“晋王,你若私自带兵,我将以军法来处置你。”高颎见杨广完全漠视自己,直接朗声说出了他可能面临的后果。
杨广却是连步子都没停,只是丢下了一句,“那就等我归来,再行问罪。”杨广是完全不理会高颎,直接掀帘走了出去,萧璃感受到了杨广披风带过来的强劲气流,都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幸好杨广心念战事,并没有在意到此刻站在军营门口的,便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妻子。
而萧璃望着高颎气得发僵的面孔,想到杨广三番二次有违军令,倒是狠狠地为他捏了把汗。
晋阳的五千将士平日本就是训练有素,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已整齐划一的站在道场上,萧璃本就是担心杨广,现下见杨广要上前线了,更是放心不下,便跟在杨俊身后,站在不远处望着杨广。
杨广立于众人之上,身姿挺拔,气宇不凡,掷声铿锵有力,“突厥蛮子,欺我关中子民太甚,此次偷袭,我们要以智取胜,力争速战速决,杀他们个出其不易,若是功成,我杨广便以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