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玚与杨阿五熟悉过后, 倒是常常约着一起采摘莲蓬,捉玩知了之类。小萧珞心念着姐姐, 不敢总是外出, 但萧玚是男孩子, 又是情窦初开, 绳子绑都绑不住的往外头跑, 萧璃也由得他去,完全不干涉他的自由。
今日他二人跑到御花园的大桃树下, 准备摘桃子吃,其实宫里什么吃食没有,俩人摘桃, 也纯属找理由在一起玩闹。
御花园的桃树粗如脸盆般大,已有百年历史了,树上结的桃子香甜可口, 十分美味, 独孤伽罗还特意令人看护,不准宫人随意攀折。
但杨阿五是兰陵公主,宫人自当不会阻拦,见她与萧玚两人要摘桃,还主动帮摘, 杨阿五忙挥了挥手道:“我们自己摘即可,你们先下去吧。”她提着个小篮子, 支退了看护的宫人, 萧玚便爬上了树。
年轻的萧玚眉眼俊郎, 身手敏捷,三两步便爬到了树上,“阿五,接着。”萧玚站在树上,摘了红通通的大桃子,便往杨阿五的提篮中扔,杨阿五连忙接住。
“那边还有个大的。”杨阿五指着另一个大桃说着,萧玚顺着杨阿五的指向,稍稍踮起脚,一个旋转,便轻而易举地就摘了那桃子下来……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火球似的炙烤着大地,萧玚站在树上摘桃,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杨阿五虽在树阴底下,衣裳也很快被汗水浸湿了。
挑来挑去的,两人终于摘了一大篮桃儿,杨阿五准备将桃儿送到正阳宫给独孤伽罗尝尝,萧玚下树后,却拉着衣领,挠了个不停。
“你怎么了?”杨阿五停下来问他。
“也不知怎么的了,好痒。”他刚才摘桃子,被毛虫灰沾到了身上,现下奇痒无比。
何阿五见他颈处一片通红,不由放下篮子,招呼他,“你低下头来,我看看。”
萧玚最近与杨阿五十分亲近,刚好颈项实在是痒,便也没有再想其他,低下了头来,杨阿五踮着脚尖,扒开了他的衣领,见颈边都起了红包,不由低声道:“红了好大一片……”
平常的语调,平常的动作,只因突然亲近的距离,让萧玚处于一种完全僵化的状态——他刚才身上痒也没注意,现下耳边突然传来杨阿五软软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一睁眼便可见她洁白饱满的小耳垂,鼻息间也尽是杨阿五身上的郁馥的香气……他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有点往脑里涌,竟情不自禁地轻触了下杨阿五肉肉的小耳垂。
似有似无的触踫,却似激起了一阵强烈的电流般,电得杨阿五突然打了个哆嗦,她对萧玚虽极有好感,可两人毕竟都还年轻,又从未动过情,萧玚这轻轻一碰,仿佛触到了杨阿五胸腔中的那颗心脏中一般,让她的心都可以跳了出来似的……
杨阿五红着脸瞪着萧玚,萧玚毕竟是男孩子,他虽害羞,却不再躲她,笑望着她,然后主动提起了桃篮,“咱俩先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杨阿五咬唇略略停顿了会,便也笑着跟上前去,两人一路聊着天,连被毒辣的太阳晒得满脸通红都没有察觉。
独孤伽罗正好午休起来,她见杨阿五与萧玚两人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地过来,马上让宫人打了水过来,给他两人洗把脸。
洗完脸后,杨阿五神清气爽,她勾住独孤伽罗的手臂,邀功道:“母后,这些桃子可都是萧玚为你摘的呢,你看她颈子都被什么东西弄红了。”
独孤伽罗望了望萧玚,果见他颈子处一片赤红,忙让马尚宫取了些膏药过来。
涂好膏药后,他三人在一起吃桃,独孤伽罗不免问了问萧玚读过什么,可成亲了之类的事情,萧玚口齿伶俐,作答恭敬有礼,倒是让独孤伽罗对这个男孩心生好感。
独孤伽罗毕竟是过来人,见杨阿五目光都没离开过萧玚,萧玚也是时不时的对杨阿五微笑,想到萧玚相貌气质俱佳,又为萧璃的亲弟弟,倒是突然生了一个想法:将阿五嫁与这萧玚。
可是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现在阿五年纪尚小,她并不舍得阿五出嫁,还想再留她几年再说。
萧璃与杨广分开的时间越长,反倒越来越思念杨广了,虽隔不了多长时间杨广就会书信过来,可非旦不能一解相思之苦,还徒增思念,她想着无论如何,都得让杨广回来一趟了,不然她在这个大兴宫,甚至整个大隋,都会感到异常的孤独寂寞。
独孤伽罗倒知晓萧璃思夫心切,也想让杨广回宫一趟,看望下萧璃,可杨坚却不予同意,他于二儿子一事上,总是小心又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变故般,独孤伽罗虽说心系着杨广与萧璃,可也不能直接违背宫规,便时常宽慰萧璃,希望能为她解忧。
转眼间,萧璃怀孕已是七月有余了,这些日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的,每日里除了思念杨广,便还是思念杨广,她都恨起这么没出息的自己了。
晚上照旧侧躺在床上,她现在月份大了,平躺着睡反而不舒服,非要侧着睡才舒服一点。
朦朦胧胧的睡到半夜,只感觉全身被一种熟悉的气息包围……她又心酸了起来,最近几个月,时常做这样的梦,梦里他回来了,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搂在怀里,可是每次梦醒后,都会无比的失望,因为那是梦境,他根本就不曾回来过。
只是今天的梦镜似乎特别真实,他非旦将大掌伸到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抚摸着,还轻轻地咬着自己的耳垂,柔声低嘎,“盼盼,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