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柴少听见父亲说出这番话,顿时惊得冷汗直流,心想还以为自己行事有多纨绔,现在看来,和父亲他们这些老一辈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就叫众口烁金,积毁销骨!你一把年纪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那是不行的!
法律不是摆设,也不能轻易践踏,但是在法律之外,像我们这种有钱人,可以有一百种方法玩死别人,懂了吗?”
柴进雄这几句话,既是说给小弟志叔听的,也是说给儿子听的。
他年纪已经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所以他希望儿子能尽快成长起来,能够扛起这份家业,那么就要让儿子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游戏规则。
“还有那个打伤我的小子呢?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志叔咬牙切齿道。
柴进雄见阿志仍是一副有仇必报的模样,知道人的性格已经固化,很难改的了。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你忘了我们以前是怎么对付刘家的了?现在人家把柄送到你手上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志叔浑身一震,立刻想起了一段陈年旧事。
当时他刚刚出道,年轻气盛,在酒桌上得罪了刘家少爷。
刘家是港岛的远航大亨,实力雄厚,对方压根就瞧不起白志伟,当众浇酒在他头上,还逼着他下跪道歉。
白志伟忍辱负重,对方却得寸进尺,不依不饶。结果柴进雄设个了局,让那位骄横的刘少失手打死了人,被告进了监狱。
然后柴进雄又暗中联络社团中人,在赤柱监狱里对这位刘大少多般“照顾”,为了捞人和打点狱中的关系,刘家花了不少冤枉钱,而他家的竞争对手也纷纷发力,在业务上打压对方。
没想到短短的三五年时间,就把一个偌大的刘家搞得虚弱不堪,最终跌落豪门之列,沦为三流家族。
柴进雄举这个例子,其实就是在点醒白志伟,对方已经被抓进警局,想收拾他太容易不过了,只要定他的罪,关进监狱,再联系某个社团大佬,想捏圆还是捏扁,分分钟的事情。
“听说那几个大陆客身家挺丰厚的,敢来港岛玩电影,呵呵!你不要着急发力,多找几个朋友聊一聊,先给他们放点血。大家只要雨露均沾了,事情就好办了。”柴进雄呵呵笑道。
白志伟听懂了,老柴不仅要人,连人家的钱也要,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柴进雄,面面俱到啊!
在有心人白志伟的刻意引导之下,港岛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全都在唾骂着传奇影业,骂陈建南野蛮,粗鲁,仗着有钱为所欲为,欺负港岛人的偶像,横行霸道。
而关于朱秋红的消息,则被故意淡化,甚至避而不谈。
全港岛都在呼吁,要严惩为富不仁的暴力狂陈建南,还有人号召,要把传奇影业这样的毒瘤公司赶出港岛去。
随着人证物证的不断增加,警方迫于舆情压力,对陈建南实行了不得保释对策。
事实上,他只不过打伤了几个人而已,按照正常的法律途径,是完全可以被保释的。
而陈建南在警局拘留期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当天发生的事情一概闭口不谈,用保持沉默来面对所有的指责。
除了真正了解他的人,没有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也没有人相信,作为男人,他不屑用伤害一个女人的名节来保全自己。
至于要坐牢之类的事情,想来对于南哥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好笑,以前铁了心混江湖的时候没坐过牢,现在好不容易转行当正经人了,反而因为救了人而坐牢,世事之奇,可笑至极。
港岛中环路,一处老式洋楼的后院内。
朱秋红和周敏两人坐在桌旁,愁眉不展,而同坐在她们面前的,还有看起来面色波澜不惊的陆梦麟。
“我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朱秋红秀眉紧皱,满脸不悦道。
这两天,她每晚都睡不好,只要一入睡,眼前就会浮现出志叔那张丑恶至极的嘴脸,而幸好随后她就会很自然的想到她的盖世英雄,南哥。
不过,只要一想到南哥仍在警局被拘留中,她就会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忍。
为什么要让真正的英雄承受这种折磨?而作恶的人却仍在外面嚣张!
“是啊!你看外面的八卦杂志,把我们都写成什么了!南哥明明是救人的那个,却被当成坏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周敏也气愤得大嚷道。
“我们出去,到警局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信白志伟能颠倒黑白!”朱秋红气乎乎的大声说道。
看到她这么有精神,陆梦麟总算放心了。
看来,南哥被抓,反而让她没时间去想不开,那件事所造成的心理阴影比预料中的要小很多。
“你去说清楚?你跟谁说清楚?你一张嘴,他们那么多,那么多张嘴,你觉得警察是信你?还是信白志伟和整个剧组?”陆梦麟耸了耸肩膀,苦笑道。
“那怎么办?就一直躲下去?如果我们躲起来,南哥能没事,那我愿意!可是再等几天,他就要坐牢了啊!”朱秋红满脸不解的问道。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陆梦麟起身上前,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江启直,大家都这么郁闷,而他却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打听到消息了,南哥真硬气!在警局里什么话都没说,根本没提你们的事。”江启哥笑道。
两女见他这个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