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侠和唐琼出了金碧辉煌大酒店之后,沿着大街慢慢的走了两条街道,转向一条小巷,又走上另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就算不是深圳最繁华的街道,至少也是最热闹的街道,整条街上,全都是清一色吃喝玩乐的游戏厅,俱乐部,桑拿室和洗浴中心。
唐琼皱了皱眉头,说:“你带我来这种地方,也是工作吗?”
东方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拉着唐琼,转身走向街边的一家“天星酒吧”。
宽敞的酒吧内烟雾弥漫,重金属的敲击音乐,让人感到震耳欲聋,一群群衣着和发型都很古怪的男男女女在大厅中随着音乐疯狂的扭动着身体,闪烁的灯光下,像一群乱舞的鬼怪。周边是三面月牙形的长长的酒柜台,里面是忙忙碌碌的调酒师和服务员,外面是坐在高脚凳上的客人。
唐琼皱了皱眉,这样的环境,她并不喜欢,她也不明白东方侠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东方侠拉着唐琼的手,向二楼走去,二楼是台球室。
二楼的楼梯口,站着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都是眼神阴冷,一脸不好惹的架式,看到东方侠和唐琼走了过来,伸手拦住去路,冷冷的说:“朋友,今天二楼不开放,请明天再来吧。”
东方侠微微一笑,一手仍然拉着唐琼的手,另一只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拦住东方侠的男人一愣,说:“原来是一家人,但是看着面生的很。”
东方侠笑道:“我早就金盘洗手,现在已经不问帮里的事了。”
那个男人苦笑不得,这个长发帅哥比自己还要年轻,却大言不惭的说金盘洗手,但没办法,人家刚刚打出来的那个手势,在帮中的地位,明显比他大的多,他不敢拦,只好放东方侠进去。
唐琼悄悄的说:“你也是这个帮里的人?”
东方侠低声说:“我以前在这个帮里做过卧底,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侯这个天星帮还是在福建,现在在深圳的,是分帮……”
两人刚走上二楼,就听到了一阵混乱之极的物体堕地声和鼓掌喝彩声,气氛十分热闹。
二楼的台球桌子,都被搬到了两边,中间空出来好大一片空地,两人男人正在这片空地里决战。
围观的人群,分成两派,沟壑分明,正在对垒。
一派为首之人,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另一派为首之人,竟然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子。
那个男人悠闲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的望着场中的决战的情形,不动声色,他双眼开合之间,精芒四射,眉宇间带着一种精明傲狠,一看就是工于心计的难缠人物。
那个女人不过二十二三岁,穿着一身重金属的黑亮皮衣,脚蹬一双黑亮皮靴,跷着二郎腿,悠闲的晃悠着,一双狭长的凤眼之中,放射着冷酷的杀气,腥红的嘴唇间,叼着香烟,是那种江湖大姐的打扮。
此时场中的决战,正在白热化状态,两个年轻精壮的男人,正在激战。
这两个男人,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衣,穿白衣的男人身材较高较瘦,穿黑衣的男人身材略矮略壮。
东方侠和唐琼进来的时侯,瘦高的白衣人正被粗壮的黑衣人一拳打倒在地,那个女人身后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为黑衣人加油,可以推断,这个黑衣人是女人的手下,白衣人是中年男子的手下。
看情形是黑衣人占了上风,女人的手下士气高昂,爆发出阵阵的喝彩,而中年男人的手下却是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只有中年男人不动声色,默默的看着场中的决斗。
那个黑衣人一招得手,把白衣人打倒在地上之后,一个箭步抢上去,就是一阵猛踢,手段残忍,决不留情。
白衣人无力还手,倒在地上起不来,只好双手抱头,倦曲着身子,护住要害,任凭黑衣人暴风骤雨般的拳脚打在身上,一声不吭。
中年男人缓缓站起身子,镇静的说:“好了,这一局,我认输了!”
这话一说出来,那个女人马上一摆手,黑衣人才不再进攻,退出场来,去接受兄弟们的道贺。
那个女人也站了起来,冷冷的说:“老陈,咱们讲明的是三局两胜,第一局是你胜,第二局是我胜,现在是决定性的第三局了,来吧!黑东,你来打这第三场!”
随着女人的声音,她后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上穿露肩黑背心,下穿一条黑色运动裤,一身黝黑的精壮肌肉,精力充沛,看起来如同刚刚从非洲草原上跑出来的豹子,他的眼睛也像豹子,冷酷、坚硬、充满斗志和杀气。
他的光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让人心寒的光泽,但是那光头上的那条刀疤,更让人胆战心惊。
那条刀疤从头顶,一直到眼眉,看来如同一条依附在他额头上的蜈蚣,又红又亮,缝针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蜈蚣爬行的脚印。
这个男人一走出来,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下,全都不作声了,这个黑东,是整个深圳有名的地下打手,曾经得到过数次散打冠军,就因为下手太黑太重,被取消了正式拳赛的资格,进入黑帮之后,成了那个女人手下的首席金牌打手。
那个中年男人也皱下了眉头,他自己也思考过了,自己的手下,还真的没有人是这个黑东的对手,看来,今天自己是输定了。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输也要输的漂亮,不能临阵退缩,打不过,也要打,总比不战而退被人